江枭没说话,扭头扫过身后几张空着的桌子。
倒是陆知鸢,笑着应了声对,“就我们俩。”
她说的是【我们】
江枭并不是个咬文嚼字的人,也不知怎的,因为她的这两个字,轻咳了一声,问老板:“楼上包厢满了吗?”他平时不爱坐包厢,除非是楼下坐满了。
“没有没有,”老板忙把两人往楼上领:“三号和五号都能坐。”
到了楼上,老板把菜单放在桌上后就站在旁边,一双眼时不时地瞄向陆知鸢。
江枭沉着一双眉眼,指骨连嗑三下桌面。
老板反应过来,忙弯了弯腰:“那、那两位先点着,有需要喊一声,门口——”
江枭拧着眉心,看菜单,一脸不耐烦地打断:“出去吧。”
等老板走后,陆知鸢歪头看他。
虽然江枭视线落在菜单上,但余光一直都盛着她,不然也不会看见老板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看的他心里堵着一口郁气。
“我脸上有东西?”说完,江枭把菜单翻了个面。
陆知鸢轻笑一声:“出来吃饭还冷着一张脸,不能笑一笑吗?”虽然江枭笑着的次数屈指可数,但陆知鸢还是看到过的。
不过他情绪起伏很快,可能上一秒嘴角还翘着,下一秒眼神就冷了。
就像现在,上一秒还对老板凶巴巴,这一秒就弯了点嘴角说:“哪来那么多开心的事。”
陆知鸢单手托腮地看他:“那你还笑?”
包厢里是圆桌,陆知鸢没有坐离他很远,隔着两人位坐在他左手边。
江枭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细微表情,听她这么一说,把嘴角的弧度往下压,然后否认:“我什么时候笑了。”
说完,他把面前的菜单轻推到陆知鸢面前:“点了一个烧鸡公,一个清蒸鱼,一个蓝莓山药,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菜单上的主菜都印有图片,陆知鸢看着那张盛在黑色铁锅里的烧鸡公,嘴巴张了张:“一份鸡有这么多啊?”她看了眼旁边的选项,有两到三年的,有三到四年的。
这条街上的饭店,价格公道,菜量也足,江枭点的是三到四年的老公鸡,烧出来是真的不少。
不过他却没说实话:“图片都夸张,没那么多。”
陆知鸢轻“哦”一声,然后在反页勾了一个红糖糍粑:“就这么多吧。”
江枭看了眼:“不点炒菜?”
她摇头:“我们就两个人,多了也吃不完。”
菜单递回到江枭面前的时候,江枭看见了她腕上的手表。
有点以外,竟和他手表是一个牌子。
“你坐一会儿,我把菜单给服务员。”
包厢的门是虚掩着的,门一开,门口的人来不及躲。
江枭皱着眉,把门轻合上后,眼神凌厉了:“你俩怎么在这?”
张北嘿嘿笑了两声:“路过,我们就是路过”说着,他往张贺身后躲了一步。
张贺也不傻,才不想当他的挡箭牌:“张北说看见你来这吃饭,怕你一个人无聊,就拉着我——”
张北眼睛一瞪,“你少来,是你说看见枭哥带那女的来吃饭,硬拉着我过来瞅两眼!??x?”
江枭眼角一眯,扬出几分危险的音调:“那女的?”
张北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个巴掌拍到了自己的嘴上:“你看我这张臭嘴,”他立马改了口:“嫂子,是嫂子。”
他以为自己这么喊,江枭能高兴呢,谁知,话音一落,腿上就被扫了一脚。
江枭那两条腿可是张北膜拜的‘对象’,要知道,张北当初就是看见江枭用那两条腿把五个壮汉给踢的遍地哀嚎,才死心塌地跟在他身后的。
这两年,他不知有多想再一睹江枭当年的‘风采’,却没想,‘风采’就这么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枭哥,”张北龇牙咧嘴地弯腰揉着自己的小腿肚:“你要是把我踢残了,那我这下辈子可就赖上你了。”
都疼的脸扭成一团了,嘴还不怂,江枭作势又要抬脚,张贺忙拉着张北往后退。
“枭哥,我、我们先走了啊,你、你和陆大美女好吃、好吃”
“回来!”江枭往前一步,把手里的菜单拍甩在张贺胳膊上:“拿下去。”
包厢的木门不隔声,外面的动静,里面能听的七七八八,不过陆知鸢没注意那声‘嫂子’,所以江枭回到包厢里的时候,陆知鸢脸上不见尴尬,只是随口问了问:“遇到熟人了吗?”
“店里几个。”江枭一语带过。
刚刚他和陆知鸢中间隔着两把椅子,这会儿再坐回去,他往陆知鸢旁边坐近了一位。
当然,这种正常的社交距离,陆知鸢从来都是大大方方,不会露出一点的小家子气。
但是她也不是话很多的人,所以在江枭坐下来后,包厢里有一小段时间的沉默。
却没想,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开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