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娄一个旋身,手?中银锏白光迭出,使那些藤蔓无法靠近,奈何藤蔓仿佛被沈娄激怒了一般,越聚越多,越生长越快,它们从路边的草丛、下水道的井盖、路牙旁的排水口中急速窜出,瞬间就把汽车的轮胎后座包围。
原以为是什么小精怪的恶作剧,没想到颇具实力,沈娄一个飞跃起身,在半空捏诀,将?手?中银锏化为虚影,像几台功力强劲的割草机般穿梭在那些藤蔓之间,用?比藤蔓生长还?要快的速度将?之斩断割碎。
藤蔓似乎感觉不敌,赶忙退回,周围顿时恢复平静。
就在沈娄以为将?之打退,可以告一段落的时候,一片树叶自他背后毫无示警的飞射而?来,沈娄闪身躲避,但还?是被那突如其来的树叶在他元神的脸颊割出一道指甲长的口子。
紧接着,没有给?沈娄喘息的机会,无数片树叶被狂风刮离枝头?,在半空汇聚向沈娄袭来,每一片都劲力十足,如刀如剑。
沈娄的银锏虚影费力抵挡在周身,但他的银锏虚影才?十几道,而?这些攻击他的树叶却是成?千上?万片,情势十分危急。
就在这时,一声清冽空灵的女声唤出:
“南烛。”
随着这声轻唤,一杆金光长枪自车底而?上?,介入至万千树叶攻击圈中,自带明火的长枪将?所有攻击而?来的树叶成?片点燃,那股热浪让沈娄都不禁抬手?抵挡。
危险瞬间解除,随之而?来的是沈娄欣喜若狂的回首。
只见时卿不知什么时候也从车内出来,老神在在的站在路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沈娄一改平日?里的严肃,几乎手?脚并用?的跑到时卿身边,激动的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沉寂了多年的毛尾巴再次受到命运的召唤,飞快的摇动。
“神君!神君!神君!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沈娄围着时卿打转,要不是时卿竭力推拒,他能立刻滚进?时卿怀里撒欢,全然没有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六的自觉。
这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热情,时卿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验过了,虽说是有点怀念,但真正体验到了,又有点吃不消。
“行行行,你冷静点!那东西还?没走!”
时卿忍不住吼了一句,幸好刚才?在徐家没暴|露身份,要不别人非当他疯了不可。
沈娄扑哧扑哧的摇了几下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举着银锏防备的看向四周:
“到底什么东西?叶子精吗?”
随着沈娄‘叶子精’二字出口,周围的花草树木仿佛感知到了愤怒,纷纷摇晃枝叶表示抗议,沈娄以为它又要开始叶刃攻击,严防死守在时卿身旁。
“不得无礼,应该是承云府君。”
时卿的声音有着很深远的穿透力,在整条学达路两边的树木上?空回荡。
片刻之后,枝头?的树叶停止摇晃,路边的花草也恢复常貌,这回世界总算真的安静下来。
“这就……走了?”沈娄不确定的问。
时卿回道:“暂时走了。”
之所以说暂时,是因为他们交手?半天?都没把那东西逼出来见面,没见面就没解决,只要没解决,过了今晚他还?是会一直跟着季小姐。
而?要想彻底解决,还?得从根源处出发。
两人元神回到车里,车里另外三人仍在昏迷中,沈娄用?手?势问时卿要不要解除法术,得到时卿首肯后,他才?一挥手?臂,把沉睡法术解除。
季小姐和?她朋友缓缓转醒,但徐昴却仍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时卿察觉不对,上?前拍了拍徐昴的后背,喊道:
“徐昴,醒来。”
徐昴仍是不动,时卿以眼神询问沈娄,有没有对徐昴用?别的法术,沈娄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施法一视同仁,不搞特殊对待。
见时卿面露担忧,沈娄赶忙在季小姐她们彻底醒来之前对徐昴再用?一次唤醒咒,谁知这一次直接被反弹了回去,反弹力道之大?,居然把沈娄撞得贴在车门上?。
这反应把沈娄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徐昴。
时卿正想出手?查探徐昴的情况,只见刚才?还?毫无反应的徐昴猛然坐起,如梦初醒般看着前方,一脸震惊。
“徐昴?”时卿又喊一声。
这回徐昴有了反应,听?见老婆的声音就立刻转过头?来,对时卿说了一句:
“我好像……学会了点东西。”
沈娄不解,兀自疑惑他能在昏迷中学会什么。
时卿倒是听?懂了,问他:“你打开甘小姐的法器了?”
“嗯。”
徐昴从口袋掏出那枚贝壳吊坠给?时卿看,就在刚才?他耳边无限安静,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从他的灵台钻入,自动自发的往徐昴的胸间汇聚,然后他就体会到一种玄幻小说里描述的灵台开明,通体舒畅的感觉。
而?他给?时卿看得贝壳吊坠,之前还?紧闭其口,现在在徐昴手?心?竟能缓缓张开,里面是一颗通体洁白的珠子,珠壁氤氲出一股透明薄雾流淌旋绕。
沈娄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琁珠?”
琁珠即白琁,蚌珠是也。
而?像这种洁白生雾的蚌珠至少得是千年蚌族才?能生出,是一种类似妖丹的东西,不过跟妖丹不同的是,这是外置的,持有人不必自己?修炼,只需琁珠认主,就能化为己?用?。
因此,古时候不少邪修会专门养育蚌精,使其生珠,奈何千百年都未必能成?一颗。
这位徐大?少哪儿来这么好的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