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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崭新空旷,并没有什么需要打扫收拾的。
路炀将背包往随意往边上一放,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就走了吗?”贺止休突然问。
“不然呢,”路炀面无表情随口道,“帮你一块儿铺床睡觉吗?”
“这么热情的吗?”贺止休眉梢一扬,连个顿都没打就说:“那也不是不行。”
宋达:“噗!”
路炀:“……滚。”
他表情一冻,当场头也不回带上门就往外走。
好在贺止休也就嘴上一皮。
眼见门板即将闭合时,他眼明手快拽住门把,在路炀冻着脸忍着耐性没给他一拳之前,话锋一转:“你饿了么?”
路炀忍着所剩无几的耐心:“还行。”
“我不行,我快饿死了,”宋达说着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但都这个点了,食堂估计都被那群牲口给干没了,而且搞不好还会……”
——还会遇上三班的人。
下午的事尚还历历在目,虽说尚还无人具体挑明,但潜藏之下的暗流涌动几乎延续到了最后一节下课。
这也是宋达难得放弃狂奔食堂,主动跑来帮忙的原因之一。
“嗐,算了。”
宋达咣当一声又坐了回去,讪讪道:“突然感觉也不是那么饿……”
贺止休却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待会儿是几点上课?”
“还有半个多小时,”
路炀目光在贺止休脸上一扫,忽而感觉到什么,不由眼睛一眯:“你想干什么?”
“想请你们吃个饭,以表路班长今天从早到晚对我的贴心照顾,”贺止休拉开门板的同时毫无征兆向前倾身,刹那间上半身几乎与路炀正面相贴。
但在即将触碰到时,他臂膀一个用力,又无比精准的将距离卡在了一个微妙的咫尺处。
陌生气息扑鼻而来,劲风裹挟着丝丝洗发露的味道,沁满了鼻尖的空气。
黑色发梢垂落时,又不经意从路炀耳畔撩过。
细微痒意陡然从耳尖扩散,刹那间路炀几乎是下意识想朝后退去。
但还没来得及,贺止休又闪电般将身体稳了回去。
“这次后面没有老师,”
只见贺止休摸出手机,眉眼俊逸,眼底闪烁着引诱般的星光点点。
他勾着嘴角问:“会翻墙吗大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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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霸不但会翻墙,技术还很一流。
助跑起蹬翻越一气呵成,落地时几近无声,还顺势薅了一把正蹲在墙下专心舔毛、丝毫没觉察到身后有人落地的三花猫。
结果正欲薅第二把,身后贺止休忽然落地。
少年身姿轻盈面色如常,俨然转学前也没少干这种违反纪律的事情。
然而三花猫恰在这时回过了头,陡然望见上方飞跃而下一道身影,当场吓出了应激反应,尾巴毛炸起的同时前臂腾空一扫,直接将伸至半空,尚未来得及触碰到猫毛的路炀的手抓出三道红艳艳的痕迹。
“挠伤了?”贺止休眉峰一皱,跨步而上,“流血了么?要不要去看看?”
路炀在他走来前率先起身,扫了眼伤口,便随意往兜里一揣:“破点皮,没事。”
贺止休却仍旧紧锁眉峰:“流浪猫难免身上带点什么,保险起见,最好去医院打个狂犬病或破伤风……”
“打过了。”路炀突然道。
贺止休略微一顿:“打过?”
城市尽头,地平线上深红一片,飞驰而过的车流拉出变幻不断的深影。
尚未亮起的路灯下,少年眉眼间的困惑与尚未消退的疑虑交织成团,极为清晰地映在眼底。
路炀本来是不想说的,但在看见贺止休眉眼间神色的刹那,不知怎么的,还是道:“我家附近挺多类似的流浪猫,之前不小心被抓过,打了。”
贺止休略微一怔,视线不自主地下滑。
“现在应该还在有效期内,我晚点回寝室消个毒就成。”路炀用完好的那只手抓了下领口,余光可以清晰瞥见贺止休的神色变化。
他停顿片刻,又鬼使神差地补了句:
“真没事。”
“嘿哟我滴好铁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