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若是许澄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倒也不可厚非。
闻笙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想?着等明天去医院再和她好好聊一聊。
余照野今天值班,闻笙自己一个人去了江池在的病房。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闻笙看到许澄好像在自言自语地和江池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时而甜蜜时而苦涩。
看到这一幕,闻笙的心?好像被人揪住了一般,她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是她,许澄并没有什么反应,随手抹了几下脸上?还挂着的泪珠,笑着道:“你来了?”
闻笙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艰难地安慰道:“澄澄,你别伤心?,江池他…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许澄眼中含着泪笑了笑:“我才不难过呢,正好你在这,就帮我俩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闻笙有些不解。许澄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婚戒。
闻笙错愕地看着她:“你…”
看着里面的那对闪闪发光的戒指,许澄微微一笑:“之?前每次他跟我提起结婚的时候我都会打马虎眼躲过去,每次看着他难过失望的表情我的心?里真的挺不好受的。他以为我不答应是我还不够爱他,其实我只是害怕而已?。我害怕不稳定?的家庭关系,我习惯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一个人,我怕我不能给他他想?要的那种婚姻生活。”
“但现在,我没什么可怕的了。他向我走了九十?九步,最后这一步,就让我来走吧。”
闻笙看着许澄从盒中取出那枚男款的戒指,缓缓戴到床上?男人的无名?指上?。
她突然明白了,许澄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了。闻笙还是问出了那句话:“要是他一直不醒呢?”许澄坦然一笑:“那就不醒,左右这辈子我就认定?他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他江池的妻子。”
从江池的病房里出来?后?, 闻笙想去普外找余照野。
刚走到普外科的楼梯口,她迎面就撞上了恰好要?去查房的余照野,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小护士。
男人在她身前站住脚, 看着她有些发红的眼尾, 轻声道:“来?找我?的?”
闻笙点了点头, 余照野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她的眼睛里水盈盈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他?像是在轻哄着她:“先去我?办公室里等一下, 我?一会就回来?, 好吗?”
“好”,闻笙开口轻应了一声, 很熟练的往余照野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身有两个小护士看傻了眼, 互相对视了一眼, 彼此的眼中皆写满难以置信。
一向高冷严肃的余医生,在爱人面前居然是这样的???
魔力啊,真是爱情的魔力啊。
余照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闻笙正以一副及其?潇洒的姿势坐在他?的椅子上。
她的头靠在椅背上后?仰着, 眼睛轻轻闭着, 睫毛微微颤动。
听到他?进门?的声音,她坐了起来?, 打了个哈欠。
余照野放下手中的记录夹,打开洗手池上的水龙头, 细致严谨地洗了手。
潺潺的水流声戛然而止的时候, 男人的声音响起:“许澄说要?照顾江池一辈子?”
男人的声音中没有掺杂太多的感情,笃定又平静。
闻笙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在门?口偷听了?”
“当然没有”, 男人拿起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上的水滴, 声音淡淡:“我?猜的。”
余照野走到闻笙身旁, 半靠着旁边的桌子,开口道:“我?今天问?过张医生了, 江池恢复的还?不错,只是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真的?”闻笙面露喜色,小声嘟囔着:“你不会是在故意哄我?开心吧。”
余照野嘴角噙着笑意,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闻笙心里稍稍敞亮了些,刚才许澄的那一番行为真的是让她看着心里就忍不住酸楚。
余照野其?实早就猜到了许澄会是这样,在他?见?到许澄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其?实他?们是一类人。
因为缺爱,所以理?智。
理?智者为爱沉沦,一旦陷进去了,那就是不死不休。
因着余照野的话,闻笙总算是安心下来?,她又打了个哈欠。
余照野知道她昨晚没睡好,说道:“里面隔间有床,去休息一会吧。”
闻笙摇了摇头:“没事,我?在这陪你待会。”
男人轻笑一声,稍稍向前俯下身子,看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温声道:“不会是自己睡不着,还?要?人陪吧。”
闻笙无语地看着他?:“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余照野神色暗了暗,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听话,去睡一会,你又不是铁打的。”
昨天从医院回去,已经快要?四点了。闻笙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她知道余照野也一直没睡着,余照野自然也知道她。
闻笙也确实是困意上来?了,又连着打了个哈欠。
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困意前,她只好妥协道:“好吧,那你两点记得叫我?,我?去看澄澄。”
余照野不可置否,拉着她走进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