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快发错了消息,忍不住吐槽这款狗屁输入法,简直害人不浅。
[就是指ppt,没别的意思。]
秦轶言发来一个哦字,过了几分钟留言说:找不到了。下次来办公室,我当面教。
[那太好了,谢谢。]谢淮连声道谢,赶紧调试出菜单栏继续画图,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结束短暂的对话,秦轶言盯着“屁屁踢”三字看了许久,若有所思地打开朋友圈。
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的日常生活感兴趣。
没想到最新一条动态就是半小时前。
2021年12月9日《学习日记》
从前有个小男孩是学工图的,他常捧着cad在路边喊道:“先画下一张吧,一本练习册里不可能都是难题。”可他接连翻了好几页,图形却越来越复杂。小男孩在雪地里画了三天三夜,那天他又冷又饿,掏出兜里仅剩的铀235,点燃了一颗核弹。透过噼里啪啦的火光,他看见了梁思成和林徽因在向自己招手,于是几秒钟后,全校人都看到了大伊万。
下面还有两幅配图,分别是玻璃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和手里点燃的香烟。
好一段声泪俱下的控诉。
这大概就是好学生永远体会不到的痛苦吧。
秦轶言饶有兴致地看了眼窗外飘扬的大雪,穿好外套走出办公室。
根据图片拍摄的角度,他估计谢淮正可惨兮兮地蹲在某个吸烟室里画图。走到土建学院,果然在食堂外的玻璃亭里找到了咬着烟头、无精打采的小家伙。
他推门而入。伴随着一阵冷风,谢淮下意识抬头,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看到了你发的朋友圈。”他没有半分遮掩,取出一片暖宝宝放到桌上,“在这种地方画图,能不冷吗?”
吸烟亭的设计是不密封的,也没有暖气供应。冷气不停地在屋里循环,足够把人冻得发麻。
此刻谢淮桌前正放着一罐咖啡和一包烟,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在凄风苦雨中挑灯夜学。
看见暖宝宝,他赶紧撕开包装,捧在手心里反复搓了几下,抱怨道:“没办法,现在室内全面禁烟。”
“你不能把烟当成排遣紧张和焦虑的方式。”秦轶言严肃地指出问题,“至少你在考场里也没法抽烟。”
“……”谢淮无言以对,拉高围巾把半张脸埋进了柔软的羊毛里。
秦轶言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电脑屏幕上凌乱的线条,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提示说:“经过切点垂直于切线的直线必过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