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不置可否。
在场的冯健等人:“!!!”
肢解?!
又是命案?
看不到,为什么看不到啊?冯健急得慌。
若是被肢解死亡,那她应当不是在河里拽着朵朵不让上去的水鬼。
谢谦握紧手中的桃木剑,他一只脚踩在瓷砖上,另一只脚悬空不敢落地,呈现着金鸡独立之姿,傅晚就在那看着犹如看猴子表演。
谢谦面上有些难堪道:“虽然她不是昨日行凶的水鬼,但你身为正经玄修竟敢私养红衣厉鬼?”
傅晚盯着谢谦的眼球,像是要看穿他,她微一掐指当即一声冷笑:“你不如先去教训你师父供养恶鬼?”
谢谦浑身一僵,俊逸的脸庞上青白交加,有一种被人生生戳破的极致尴尬感。
她……她怎么知道的?
他的师父的确供养着一只恶鬼,这件事除了他这个关门弟子,无人可知。
鬼母在鬼市向厉鬼们发出高额悬赏令,消息也只会在厉鬼间流传,他和师父是通过那只供养的恶鬼知道的。
而这傅晚仅仅在宁城,与京市相隔千里,却能通过他的师缘线算到他师父那般隐秘不显于人前的私事。
谢谦浑身发冷,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向全身扩散,遍布周身的每个角落每处血脉深处。
他估摸不出傅晚到底是何修为,但他知道绝对在他之上。
谢谦接收到冯健等人震愕的视线,心头有些一言难说。
他师父供养恶鬼,他有何立场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质问傅晚?可,可师父供养恶鬼事出有因。
但谢谦知道,外人只问结果不在乎过程,他们只知道他最敬爱的师父身为天师竟私自供养恶鬼,自此多年清誉不保……
他做徒弟的愧对师父。
傅晚看了看时间,懒散地起身:“我要去摆摊赚钱了。对了,谢小天师若有兴趣,不如去河道里看看谁才是那只害了朵朵的水鬼?”
谢谦寒意并未褪去,傅晚连他姓什么都知道了。
“你在家看家,我……抱歉手重了点。”
傅晚拍拍秋秋的头,不知那力道是不是重了些,竟一下子把秋秋的脑袋拍到了地上,那个脑袋正对着谢谦,眼睛怨毒地盯着他,看得谢谦心惊胆跳。
团团又若无其事地弯腰从地上把脑袋捡起来,给秋秋组装好。
冯健等人盯着团团那宛若无实物表演的动作心里痒痒得厉害,有一种想看却看不到的无力感。
团团把粉兔子塞到秋秋手中让她玩,自从知道粉兔子以前就是秋秋的后,团团就不再想让秋秋把兔子还给朵朵了。
傅晚牵起团团的手,慢条斯理地朝大门口走去,“让让。”
冯健等人当然让出一条路,傅晚便牵着儿子头也不回地下楼离开,连门都没有关。
谢谦看看室内,那只红衣小厉鬼抱着粉兔子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他,只得慢慢退出去。
嚣张!
傅晚嚣张到了极点!
她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把家里养着的那只厉鬼给他看,就像是笃定了他绝无办法。
没有出一招却把他羞辱到了极致。
谢谦那一刻有些迷茫,师父说他是百年难遇的玄学天才,这些年从未如今日这般受挫。
他们所有人从傅家退出去,冯健还帮忙把门关上,傅晚吃死了他们。
谢谦背着桃木剑手执罗盘快步下楼,冯健等人立刻跟进,走到楼下时遇见正好回家的杨振荣和朵朵。
杨振荣今日带着朵朵去寻了裁缝,直接多给了三倍要求当天就做好一床百纳被,所以现在才回来。
杨振荣一看,都是熟人。
他神色迟疑:“警官来这里有事吗?”
冯健笑了笑:“没什么,来问些事情。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他们从小区门口出去,遥遥看到路灯之下的纤细身影。
傅晚牵着团团,身旁有个七老八十弯腰驼背的老太太艰难地推着美食小摊车。
谢谦盯着那老太太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喃喃自语:“河道?”
若是在宁城河中被溺死的水鬼,那么整条宁城河就是它的地盘,它能够在河道里四处乱窜,只要水鬼藏进河底,等闲玄修别想逮住它。
他此时去可能连那水鬼的影子都看不到。
只是……傅晚那般说……那便去看看。
谢谦转身便朝宁城河方向走去,冯健等人考虑一二也跟了上去。
“谢天师,不知你师从何门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