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州看向床的另一边,奉朝英却并不在。
奉朝英去哪了?
程青州紧张地下床,摸索着去开了灯,打开门走出去。
虽然知道奉朝英在奉家老宅肯定出不了事,可是他一颗心却牢牢地绷紧了。
他害怕奉朝英真的出事,害怕奉朝英遭遇意外。
大家都已经睡了,走廊上只留着光线柔和的照明灯,整栋老宅里没有任何人声。
程青州沿着楼梯下到一楼,客厅里也黑黢黢的。
他紧张地穿过大厅,来到门口,打开门,终于在院子里找到了奉朝英。
他穿着一件白衬衣,安静地坐在院子里,夜幕安静柔和,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就九天之上飞身而下的仙人,清冷,疏远,透出一股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高贵之气。
程青州站在门口,一时踏不出一步,怕惊扰了他。
可奉朝英却已经注意到了他。
奉朝英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你怎么醒了?”奉朝英来到程青州面前,柔声问。
程青州抿了下嘴,低头说:“我梦见你被戴伦拿枪顶着脑袋。”
奉朝英恍然过来,伸手抚摸程青州的脸颊。
“走吧,我陪你进去睡觉。”
程青州却伸手拉住奉朝英的手腕,“你在想什么?”
“嗯?”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在想什么?”程青州抬起眼睛,带着点撒娇气,“跟我说说吧。”
奉朝英沉默地注视着程青州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我在想,是谁想要绑架我。”
程青州说:“戴伦。”
“他只是个做事的。”奉朝英一笑,“他没那个胆子。”
“那他?”
“大约是被辞退后,被那个想要绑架我的人给收拢了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像老头一样
程青州握紧奉朝英的手,说:“今天如果不是周路他们早早赶到,说不定——”
一想到周路被抬出来时鲜血淋漓的样子,程青州的心脏就止不住一阵抽搐。
奉朝英知道程青州在想什么,他说:“没事,不会的,他们不会伤害我。”
“你怎么能确定!”程青州烦躁地瞪了奉朝英一眼,“他们、他们都是一些变态,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伤害你!”
奉朝英的眼睛放空起来,微微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啊,如果不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们把我绑过去是为什么?”
程青州一脸茫然:“那你想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