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自己就这么干过,对不对?”
安浔眼睛长得很漂亮,黑白分明,垂下眼时睫毛纤长浓密。
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不疾不徐。
董乐康跟安浔心平气和的眼神对上,莫名有点嗓子发干。
他不回答,安浔就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一错不错。
这种凝视下,董乐康手心出了一层汗。
最终他咬了咬牙,点头:“行。你走吧。”
安浔笑了。
“谢了啊。”
直到安浔慢悠悠走出教室,董乐康才脸色沉沉地走到教室后头拿扫帚。
闫贺安抄着口袋,饶有兴致地靠着椅背晃了两下。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嘴角的笑容挥之不去。
挺可爱的嘛。
本以为是没有爪子的猫,下雨没有屋檐可以躲,饿肚子的时候也不接受无缘无故的投喂。
没想到还有锋利的一面。
像入了鞘的刀。
安浔晚上八点上班,闫贺安本来想在教室里把检讨先写完再走,结果一个屁都憋不出来,干脆把本子笔统统扔进书包去烧烤店写。
他想直奔最里头那个位置,结果今天来得太晚了,他就将就着排了会儿队,在最门口坐下了。
背后就是结账的柜台。
人来人往的,闫贺安穿着校服,皱着眉苦大仇深地咬着笔帽瞎编,没写几个字就被结账的打扰。
发现有人偷看他写的检讨并偷笑出声后,闫贺安恼羞成怒地恼羞成怒了一下,结果是无事发生。
……他决定先不写了,等人少点儿再说。
临近九点是人最多的时候,烧烤店里八桌外四桌都坐满了。
冰柜里排列整齐的啤酒半小时就清空了,安浔从后厨搬了一箱子出来,用箱子挡住冰柜门往里放。
他刚才太着急,关仓库门时夹到了手,左手暂时有点儿不听使唤。
闫贺安一直留意着他,看见安浔本来两只手一块儿拿,后来变成只用右手,眉头不着痕迹地动了动。
他忍了两秒不到。
闫贺安停在安浔跟前,一只手拎起两瓶啤酒搁在第二层。
安浔匆匆抬头一瞥。
闫贺安弯腰从箱子里把啤酒拿出来,叼着牙签笑笑:“我帮你放,四号桌催说漏上了盘儿花生米。”
安浔其实听见了,但点冰啤酒的太多,一直有各种新的琐事跳出来,得抓紧放进去。
犹豫了两秒,安浔点头说了句“谢谢”,就快步回后厨取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