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贺沉不假思索,“闻部长,您不讲道德纲常,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我母亲还是有操守的,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父亲的事情。”
贺沉几乎是句句带刺,针锋相对。
即使闻盛邺不是害死他妈妈的直接凶手,可他高三那年,他妈妈在监狱里重病垂危,用他妈妈的性命逼他和闻砚深分手的,也是闻盛邺。
闻盛邺身躯一僵,淡淡地瞧着贺沉,声音里透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你真是像极了你父亲。”
多年前,贺沉的父母,也就是贺玮鸣和林殊结婚时,闻盛邺来找过林殊,被贺玮鸣撞见了,贺玮鸣却并不生气,而是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闻先生,您不讲道德纲常,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是您的事情,我的贺太太还是有操守的,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相信我的妻子。”
贺沉不欲与闻盛邺多说,此人多年从政,一不留神就很容易被他绕进坑里,“闻部长,我已经按时赴约了,按照约定……您是不是也应该把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影像资料,一份不少地交还给我?”
“你放心,我闻某人是个守信的人。”闻盛邺弯弯唇角,声音平静、从容,“可是,你就没有想过,你母亲为什么会竭力反对你跟闻砚深在一起?就因为我曾经对她别有用心,她就要彻底毁了你的幸福?这合理吗?”
贺沉倏然抬头,心下一紧,“你对她做过什么?”
“我对她做过什么?”闻盛邺重复了一遍贺沉的问题,摸了摸鼻翼,“自然是……该做的,都做了。”
“这不可能!!!”贺沉如遭雷击,他上学时虽是住校,但每天都有和他妈妈视频通话,他妈妈从来没出现过什么异常,不可能被……
闻盛邺一眼看穿了贺沉的心思,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眼前这少年人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语气残忍且冰冷。
“当年,你母亲为了保护你打伤别人,把自己送进了监狱的那段时间。”
“对方拖了关系,想在监狱里害死她。”
“我当时在国外会见几个重要人物,走不开,等我得知消息赶回去,她已经被狱友打得遍体鳞伤,高热不退,是我一路开绿灯给她送去了医院。”
“但我这人不做赔本的买卖,动用了关系救她,她痊愈后我自然要从她身上讨回来。”
“仔细想想,她是不是有长达半年之久的时间,一直在拒绝你的会见请求?”
贺沉只觉得嗡的一声。
脑子里,像是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塌。
贺沉挥起拳头,忍无可忍地朝闻盛邺砸去。
他心乱如麻,那一拳在练家子眼里,全是破绽。
闻盛邺轻而易举的,便以更快的身法躲了过去。不远处,两个警卫员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贺沉,蓄势待发,仿佛只等闻盛邺一个眼神,就上前将人拿下。
闻盛邺微不可查地摇摇头,示意那两人先退下。
随后,闻盛邺从口袋里摸出一枚u盘,递给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