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羞愤不已。
闻砚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贺沉,“又红又肿的,像被欺负了似的。”
贺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闻砚深,“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闻砚深没说话。
那些腌臜事,没必要都说与贺沉听,这只会让贺沉徒增烦恼,污了贺沉的耳朵。
有些事,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他想把他的快乐与贺沉共享,想把他的伤口藏起来,一个人偷偷舔舐。
他不愿意贺沉同情他。
他不愿意贺沉因为同情他,因为愧疚,而妥协跟他在一起。
那是对他闻砚深最大的羞辱。
他不屑于此。
闻砚深的眼里,有一抹暗色转瞬即逝,但贺沉还是察觉到了。
只是,此时此刻并不是逼问的好时候,外面节目组的人随时都可能会进来。
贺沉把那瓶药递给闻砚深,“你的药。”
闻砚深动作一僵,沉默了片刻,才伸手接了过来,匆忙塞进兜里的动作,显得有几分狼狈。
“这是什么药啊?”贺沉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问道。
“维生素。”闻砚深随口说了句。
贺沉面色清冷,“哦。”
心里,默默地念了好几遍那种药的名字。
……艾司西酞普兰。
……他查了,是一种抗抑郁症的药物。
他想陪闻砚深治病
节目组端来一盆冷水,让闻砚深简单地洗了把脸。
“我没事。”闻砚深擦干脸上的水珠,理智分析道:“十分钟后,可以继续录制。”
说完,闻砚深发现贺沉不见了。
环视一周,他发现贺沉在密室外的走廊尽头,好像在打电话。
工作人员要去叫贺沉,被闻砚深拦住了,“不用了,我去叫他。”
闻砚深走上前,就听到贺沉把手机举在耳边,说道:
“房子已经找好了吗?”
“可以随时过去拎包入住的,对吗?”
说完贺沉挂断了电话。
一转身,撞进闻砚深黑沉沉的眸子里。
闻砚深忍不住,问道:“在和谁打电话?”
贺沉随口敷衍了句:“骚扰电话,一个房屋中介,总来问我要不要买房子,很烦的。”
六月,内蒙古大草原绿草如茵,一望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