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深就是个疯子!说实话,他想过闻砚深会替贺沉出头,想过闻砚深会在商场角逐中和他交手,想过闻砚深会去报警,但因为时隔多年证据不足,警察也奈何不了他。
他想到了所有的情况,却唯独没想过……闻砚深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对他大打出手。
“是,我对不起贺沉,我不是人,对不起!闻总,我真不知道他是您宠着的人……”
“他不是我宠着的人。”闻砚深打断他的话,脸色冷得怵人,“他是我老婆。”
“闻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在他是我老婆之前,他首先是个人,是个有尊严的人。”闻砚深居高临下地盯着任秋平,眼神阴狠,活像是要索命的恶鬼,“当年他才多大,你就那么打他?”
“我……”
闻砚深没有再听任秋平的解释。
他捡起地上的棒球棍,狠狠往任秋平身上砸。
砰——砰——砰——
直至头破血流。
任秋平的求饶声,没能阻止闻砚深的动作。
司机的阻拦,没能阻止闻砚深的动作。
司机急得快疯了。
再这样下去,要死人的!!
即使他们手上有任秋平这些年来在商业领域恶意不正当竞争,迷奸清纯漂亮的小明星的种种罪证,能让任秋平对今天挨的这顿打闭口不言,可要是闹出了人命,只怕闻砚深也会有麻烦。
可是发了疯的闻砚深,没有人能阻止。
直到,有一只骨节纤细分明的手,攥住了闻砚深的手腕。
那是一只做物理实验的手,匀称又修长,中指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茧子。
“闻砚深,住手!”
闻老师授课
闻砚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贺先生!”看到贺沉时,司机都快哭了,那一刻的贺沉身披夜色,逆着路灯的光缓步而来,暖黄色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他仿佛化身为一个普度众生的救世主。
贺沉握住闻砚深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把染血的棒球棍从他手里抽走,棍尾还在滴着血。
“别打了。”贺沉温和地说:“我们回家。”
也不知过了多久,闻砚深听到了自己哑到极点的嗓音,像是带着倒刺的荆棘穿过了喉咙,扎得他生疼,“好,我带你回家。”
贺沉主动牵起闻砚深的手,丝毫不嫌弃那只手上脏污的血渍。
闻砚深的手,是谈几个亿的大单子时拿钢笔签字的,是坐在闻氏总裁办公室的电脑前敲键盘的,是出席重大商业晚宴时推眼镜扯领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