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节目组的导演制片人出品人摄影师和助理,都叫他闻老师,好像不是很特别。
于是,闻砚深提议道:“要是叫闻老师叫不惯,就换个称呼吧。”
有那么一瞬间。
贺沉以为闻砚深终于要回归正途,做个人了。
然而,闻砚深含笑轻声说道:“闻老师和闻教授,你选一个。”
贺沉:“…………”
闻砚深在表演学院当过几年的客座教授,接触过不少艺术生。
其中,不乏有长相妩媚漂亮的女孩子,清纯干净的男孩子。
但闻砚深的视线,从不曾在这些人身上留意过片刻。
他的课堂上,只有演技好坏,没有男女和好不好看之说。
对教授这个称呼,他更是没什么执念。
可是一想到贺沉会红着脸,颤着音地喊他闻教授,闻砚深的耳朵根莫名其妙地也跟着有点烫了起来。
这时,贺沉突然说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
暧昧炙热的气氛如泡沫。
一触即碎。
闻砚深还是心软了
贺沉问闻砚深:“闻砚深,你相信我吗?”
“不信你,我还能信什么?”闻砚深还是心软了。
要是贺沉真的把闻氏的核心数据交给任秋平,他把手里的几个酒庄和古玩街卖了,应该还能填得起这个窟窿,不至于对公司和手底下的员工不负责,只不过他自己大概是要倾家荡产了,闻砚深苦笑一声,心里想着。
晚上闻砚深喝了贺沉泡的茶,很快就睡着了。
贺沉像照顾醉酒老公的小媳妇,帮闻砚深解开领带,脱掉鞋袜,又给他盖上被子。
凌晨十二点五十,贺沉戴上鸭舌帽和口罩,独自出了门。
几乎是他出门后的下一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闻砚深,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散发着锐利的光芒,像出鞘的利剑,哪里有半点睡眼惺忪的意思。
闻砚深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茶杯,笑了笑。
小沉,你知不知道,闻家的孩子从一岁起就要被注射和喂下各种各样的免疫类和体质改善类药物,安眠药对闻家人是没用的。
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各种各样的药物闻砚深见多了。
茶水入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里面放了多少剂量的安眠药。
闻砚深打了个电话出去,嗓音沙哑得厉害,“帮我问问,我手里的那两个酒庄和三条古玩街,能卖到什么价位?”
挂断后,闻砚深打了第二个电话,先报上贺沉喜欢的家具风格和装修风格,以及饮食习惯。
“按我说的这些,在云水华庭的房子添置一批家具和日用品。”
“对,把主卧里的床换成双人床,不用收拾客房,他跟我住。”
“睡衣和浴袍不用买,他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