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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宴结束后。
贺沉躲在楼道里给闻砚深发了条消息,问能不能麻烦他跑一趟,把两人的包换回来。
刚发出去,消息提示音在包里响起。
贺沉这才想起来,闻砚深的手机和闻砚深的包都在他这儿。
犹豫了下。
贺沉解锁闻砚深的手机,就看到闻砚深给他的备注是:一行。
一行?
什么鬼?贺沉疑惑地皱了皱眉,给闻砚深的秘书发了条语音,问能不能麻烦他跑一趟,把两人的包换回来。
闻砚深的秘书很快回复,让贺沉到一楼的洗手间等着。
贺沉刚到,电话响了。
“哟,贺老板,杀青宴上和老情人久别重逢的感觉,怎么样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在贺沉耳边。
是谢妄言。
“你怎么知道?”贺沉记得,谢妄言有工作,并没有来参加杀青宴。
“你还问我怎么知道?”谢妄言重复了一遍贺沉的问题,嗤道:“剧组群里有照片啊,那照片里,闻砚深的眼珠子都要黏在你身上了抠都抠不下来,你一跟他对视就脸红,我不瞎又不傻,怎么看不出来?”
贺沉眼神飘忽不定,也不敢自作多情,“……哦。”
“要不是看到你今天脸红得跟吃了春药似的,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想抱着你那物理打一辈子光棍了。”谢妄言在电话里啧啧称奇,“贺老板,隔了这么多年还放不下,当年……为什么和他分手啊?不爱了还是移情别恋了?”
贺沉嘴唇张了张,心里又酸又疼,“就……觉得不合适……就提了。”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哪怕是在和外人聊到闻砚深,贺沉也不舍得说出不爱了三个字。
真正的原因,他更是咬死了不愿意提及。
哪怕是闻砚深发疯似的把他抵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强吻着,逼问他为什么要提分手,贺沉也是一声不吭,像一具尸体般任凭闻砚深动手动脚,什么都没有说。
那晚,闻砚深背对着贺沉,穿上裤子和上衣。
在金属皮带扣系上时清脆的咔哒声里,红着眼睛给贺沉丢下了他们分手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愿意分手。”
“不过,既然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
“你别后悔。”
闻砚深失魂落魄地走了。
后来,闻砚深去了上海读大学,贺沉去了北京。
两人一南一北,便再没有联系过了。
“行了行了,不揭你伤疤了。”谢妄言爽朗大笑,笑声里尽是匪气,像个混不吝,完全看不出是书香世家走出来的钢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