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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旭若有所思,“他为何要如此做?难道就是为了挑拨我们和内臣的关系?”

陆宴继续道:“未必那么复杂。许威不能人道,这早已不是秘密,许相在位时,世人提及此事兴许还避讳些,可眼下许家倒了”

鲁参军接话:“那些向来和许家不和的勋贵子弟,难免会在这时候往他心上捅刀子!”

孟惟想了想,道:“如此一想,许大公子确实有嫌疑,昨日验尸,那些女子的耻骨皆是被木棒击碎的,属下记得,许大公子也是”

孙旭咬牙道:“可他人却在金楼里没出来!而且他有人证!”

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了一个差役,大声道:“报——又发现了一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果然,是佟家的佟十一娘。

陆宴低声道:“去佟府,告诉佟经年,人找到了,请他配合官府办案吧。”

佟家夫人跪在京兆府痛哭流涕。

仵作验过尸体后,摇头道:“一样的死法,但从身体脖子上的勒痕来看,手指粗细不一,又不太像是同一人。”

陆宴转了转扳指,回头对着杨宗道:“滕王那儿查的如何了?”

杨宗低声道:“滕王近来也去过一趟金楼,同肃宁伯一起,而且还和佟家四郎,发生过口角。”

提起滕王,几位脸色皆是一沉。

上元节时,滕王无所顾忌当众闹出了人命,可不到两日的功夫,又从京兆府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便是陆宴见了圣人,亦是无济于事。

陆宴对成元帝禀告了此事。

成元帝当时眉心一皱,手掌不停地拍打着膝盖,隔了好半晌才道:“醉酒滋事,实在荒唐!三郎,此时朕会亲自说他,你先放他回去。”

这话一出,陆宴立即便懂了。

就此揭过的意思。

成元帝从皇子到太子,再从太子到皇上,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

好不容易安稳了十几年,可时间一晃啊,宫里的皇子们就都长大了,一长大,心思便多了,心思一多,便是旧事重演。

三皇子囤私兵起了造反的心思、六皇子勾结外臣行大逆不道之事。

如此一比,“醉酒滋事、实在荒唐”的滕王,确实显得没那么可恨了。

所以说啊,王公贵族不怕荒唐,就怕是昏了头。

功曹参军拍案而起,“又是滕王一等人,难道这次又要不了了之吗?那些女子,最小的才十四。”

孟惟道:“大人可要派人去许家把许威提过来问话?”

陆宴道:“现在叫他过来,什么都问不出,只会打草惊蛇。”

孙旭道:“我本以为这是场惊天的悬案,这下我算是明白了,原是有恃无恐,只要金楼的人不松口,他们就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