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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寒风呼啸,他站在百香阁门口照例办案,谁知与她对视间,眼前突然闪过与她欢-爱时的场面。

那时他,还真以为她是个祸水妖女。

百香阁的匾额“咣”地一声砸了下来。

她好心拉过他的手腕,他却一把甩开。

这样的事,细数,并不少。

如今想来,全成了他的债。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声响,是杨宗的声音,“主子,万年县又出现了。”

出现了甚,他自然是知晓的,他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心口隐隐疼了一下,就一下。

陆宴揉了揉眉心。

等他回到肃宁堂的时候,亥时已过,他推开院子,看着里面亮着一盏灯。他知道,这是小姑娘给他留的灯。

从净室出来,他蹑手蹑脚地回了榻上,侧头去看沈甄的后脑杓。

他以为她生气了,伸手去抱她的腰,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白生生颈上,他低声道:“睡了么?”

沈甄转过身看他,“没有。”认床的习惯还在,肃宁堂的床榻,她还没睡习惯。

陆大人见她神色、语气一切如常,不由松了一口气。

陆宴低声解释道:“与刑部合办了一个案子,有些棘手。”

沈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更漏,开口问他,“一直忙到现在?”

陆宴点头。

沈甄低声道:“那郎君快歇息吧。”

轻轻的一句话,让他莫名心疼。

沈甄的脾气,一向都是这样好。以前便是这样,哪怕错在他,哪怕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只要晾晾她,随便解释两句,她自己便好了。

可云阳侯府的三姑娘,娇生惯养,怎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陆宴用食指缠着她的柔软的发丝想,她这个性子,何尝不是自己逼出来。

是他从没给过她底气。

陆宴从背后抱住她,手掌覆在她的心口上,感受着她皮囊下那颗柔软的心臟。

他与她有过两世。

大梦一场,他仍是忘不了醒来时那种锥心的遗憾。

倘若此时的她记得一切,他很想问一句,曾经你心里有过别人,是因为我待你,少了或许他有的温柔体贴吗?

思及此,他又庆幸,她什么都不记得。

陆宴侧头去咬她的耳朵,“我走后,你是不是哭过?”

阖着眼睛的沈甄倏然睁开。

陆宴用鼻尖抵主她的鼻尖,道:“以后别再一个人哭,若是生气,衝我发脾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