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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街被他这么握住,沈甄心虚地向后去看。

陆宴蜷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心,“都忙着赏灯,没人看你。”

没人看吗?

自然不是。

巡街的差役看着刚刚还怒不可遏的陆大人,转眼就变了脸色,伸脖子目瞪口呆。

方才还在跟陆宴拚命挥手帕的平康坊美人儿,撇撇嘴,在心里骂了一句,假清高。

杨宗在自家主子身后感叹,还是夫人道行高。

沈甄颔首看了看拖地的玄色大氅,对陆宴道:“大人,这太长了,我好像穿不了。”

说罢,作势就要脱下来。

陆宴睨着她道:“三姑娘是想再病一场?”

一提这个“再”字,沈甄不禁想到了去年秋天。

去年秋天,他们一同坠入曲江,当时觉得没什么,可回了府,她就开始发烧、咳嗽、流鼻涕,每天早上起来,口干舌燥,说出第一个字,整个喉咙都发疼。

折腾了她将近一个月。

思及此,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垂下了手。

好不容易见着了自个儿想见的人,陆宴自然不想马上放她走,便指了一家酒楼道:“陪我吃点东西?”

沈甄诧异道:“大人还未用膳吗?”

“没来得及。”这四个字,不免有些可怜了,听的沈甄都不免蹙起眉。

今日上元家,各酒肆的生意家家好的不得了,跑堂的正了正头上的幞头,咧嘴笑道:“陆大人里面请便是。”京兆尹倒是没人不认识。

沈甄被他拉进厢房,陆宴以极快的速度点完了菜。

厢房的帘子落下,陆宴伸手揽过她,随后“轻车熟路”地挑起了她的短袄、她的小衣,整个掌心都贴在了小姑娘的白嫩嫩的腰上,两人刚从外面进屋,他手凉的厉害,沈甄下意识地“嘶”一声。

他的唇抵在她的耳畔,“凉吗?”

沈甄点头,刚要开口,就传来了杨宗的声音,“主子,不好了。”

陆宴将手抽回,掀开帘子,“怎么了?”

“命案。”杨宗郑重道:“胡人闹事闹到佛寺去了,死了不少人。”

陆宴立即起身道:“我带人过去,你送她回去。”

沈甄是披着陆大人玄色大氅回去的,见此,沈谣、沈姌立投去了揶揄的目光。

沈甄却默默叹了一口气。

自己在家里选了半天衣裳,一个素白的短袄,她拿着六条群里比来比去,结果呢?那人一见到自己,他便给自己搭上了黑压压的大氅。

沈甄拢了拢衣裳,心道:罢了,不得风寒也成。

其实这也不能怪陆大人不解风情,毕竟男人和女人眼里的风情,向来都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