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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旬点了点头,直接道破,“别说,她与沈甄,确实有几分像。”

沈甄。

说起来,陆宴不知有多久,没有开口说这两个字了。

楚旬看着外面如柳絮般的雪花,幽幽道:“时间真快,一晃两年,长平侯身上的孝期,好似也该过去了。”

随钰随声附和,“若我没记错,已是过去小半年了。”

楚旬又道:“届时你是不是要去漠北喝顿喜酒?”

随钰点头,“若那是京中无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宴的唇角冷却,弧度忽然转平,将手中的杯盏“当”地一声掷到地上。

珍儿一个浑身激灵,被男人身上的戾气下了一跳,倒酒的手臂一僵。

潺潺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她连忙掏出两张帕子,手忙脚乱地去擦拭陆宴被酒水溅湿的衣角。

“大人。”珍儿抬眸唤了一声。

陆宴一把推开她,起身看着随钰一字一句道,“走了。”

“陆宴!”楚旬喊了一句。

陆宴头也没回。

随钰临窗而坐,看着陆宴萧瑟的背影,道了一句,“果然,同你料的一样。”

楚旬低头饮了一口酒,缓缓道:“两年,我从没听他喊过沈三娘的名字,一次也无,便是我有意提起,他也是面露无奈,很快就转了话锋,那怎可能是放下的模样。”

随钰点了点头,道:“今日这仇,他定要记在你我二人身上了。”

楚旬道:“随他去吧,总比憋在心里头强。”

陆宴走出平康坊,如鹅毛般的大雪,一片一片地落在他肩膀上。

杨宗将一柄伞置于他头上,陆宴弯腰上了马车。

车轮踩着皑皑白雪,缓缓转动。

陆宴忽然喊了一句停。

车轮骤暗停住,发出了碾压积雪时“吱”地一声。

沉默良久后,陆宴颤着胸腔呼了一口气,“去澄苑。”

杨宗眨了眨眼,连忙道:“属下明白。”诚然,杨宗也有许久没听过“去澄苑”这三个字了。

陆宴踩着清冷的月光,推开了澄苑的大门,这里一切如旧,谁也不知道,澜月阁的灯,每天都这样燃着。

听见动静,棠月和墨月楞在当场,手里的扫帚“啪”地一下坠在地上,陷入厚厚的雪堆中。

“世子爷?”棠月低声道。

陆宴低低地“嗯”了一声。

墨月搓了搓手,小声道:“世子爷可是要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