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低声道:“属下去将人扣下?”
陆宴摇头:“若真是他们带着疫病就糟了,眼下四周都是人,他们一旦发现失手,必会四处窜逃,反而会更难办。咱们放行。叫人跟着,等他们落脚再动手。”
“是。”
到了未时三刻,白道年送来了许多避瘟的药方,陆宴准备将其製成药包,一种悬于门前,一种用来焚烧,以免有漏网之鱼进京,将疫病染给他人。
“辛苦白先生了。”
白道年临走之前,诚恳道:“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么熬,陆大人该好好休息了。”
杨宗附和道:“主子,您这都几天没合眼了,确实该歇息了。”杨宗跟着陆宴数年,从未见自家主子如此疲惫过。
前日还算好的,至少回了镇国公府,昨日到现在,衙门可城门两头跑,沐浴都省了。
陆宴点头道:“我知晓了,这就回府。”
陆宴弯腰进了马车,杨宗见他小憩,便擅作主张地驾马向保宁坊驶去,到沈宅时,已是傍晚。
杨宗颔首认错,腰板却挺的笔直,满脸写着——主子你想骂就骂,反正都到地方了。
陆宴捏了下太阳穴,罢了。
数日未见,他也确实惦记她了,趁着路上人烟稀少,他翻墙而入。
陆宴避过了那两个东宫送来的婢女,伸手推开了内室的门,掀开帘子之后,才发现屋内没人,她身边的婢女也不在。
都酉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陆宴瞥了一眼鸽笼子,随手拔了他一根毛,鸽子瞬间上蹿下跳。
院子里幽静,并无什么动静,半晌过后,正院里传来了两道女声。
“太子殿下吩咐过,只要沈姑娘出了门,咱们必须要跟着,免得再发生上回那事,这都酉时六刻了,沈姑娘还没回来,我这心里有点不安。”
“接她走的那是长平侯,太子门下,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万一姑娘要如厕之类的,长平侯也不能跟着……”
“那不是还有清溪姐姐吗?再说了,满京上下,谁敢跟那位侯爷抢人?”
闻言,屋内的男人眉头紧皱,几次想走,到底是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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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月色稍显,树影淡淡。
直到戌时,沈甄才回了沈宅,一路上与清溪笑着聊天。
清溪道:“奴婢真没想到,侯爷能帮把姑娘的猫养到现在,还生了这么多隻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