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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沉默以对,抬手摁了摁眼眶。

沈家的事,他以前压根就没注意过。

青梅竹马,提亲……

半晌之后,陆宴看了看手中空空的杯盏,忽然觉得尝到了喝酒的坏处。

月色沉沉,水榭外的池塘泛出了银色的清辉,晚风拂过,周围的的灌木丛沙沙作响。

陆宴用拇指捻着杯盏的边沿,侧目,低头,看着水中摆尾的鲤鱼怔怔出神。

随钰又同他说了许多,大抵都是与沈甄有关。

准确来说,是与他不认识的那个沈甄有关。

比如,她不仅会爬树,还会投壶;再比如,她有次在赏花宴上喝多了果子酒,出了糗,云阳侯府夫人气急,正准备罚她,太子还替她求过情。

他从不知道,她竟还有那般顽皮的时候……

她在自己面前,向来乖顺。

辰时三刻,主院的一个婢女,举着金丝楠木的描漆盘子走了过来,“世子爷,夫人说夜里凉,让我给您送件衣服。”

随钰神色一顿,接过,柔声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夫人,叫她今夜不必等我,她风寒刚好,早些歇息。”

“是。”婢女躬身道。

陆宴晃了晃空荡荡的杯盏,起了身子,“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随钰送陆宴至门口,关大门前,突然对杨宗道:“杨侍卫,我院里的酒有些醉人,回去记得给你主子弄点醪糟汁饮下。”

杨宗道:“多谢世子提醒。”

须臾,陆宴低声道:“我有人照顾。”

“成,时砚,若是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随钰笑意未减,但语气里却又一丝认真。

出了宣平侯府,风一吹,陆宴才明白,为何随钰说这个酒醉人。

他的酒量不错,旁的酒饮两坛,吹个风便能醒个大半,他院里的酒,倒是让他体会到了一回头重脚轻的滋味儿。

待马车轱辘到澄苑之时,陆宴看沈甄,都似乎看到了双影。

沈甄不知道今夜他会过来,见他步伐不稳,连忙起身扶住了他,她的鼻尖紧了紧,闻到了一股酒味。

“大人,这是喝酒了?”沈甄仰头看他。

陆宴单手扣住了她的臀,勾着唇角,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甄正准备扶着他坐下,哪知他竟用另外一隻手,抬起她的腿,迫使她盘在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