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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陆宴便想到了沈姌。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沈大姑娘不敢跟李家对薄公堂,甚至都想到了毒杀了招数?

其原因,肯定在云阳侯身上。

陆宴眉宇微蹙,提笔,蘸了蘸墨,缓缓写下了几个人,宣平侯,沈甄的二叔和三叔,兵部尚书孙止,御史台大夫龚保承,掌科举的鲁思……这些都是和云阳侯府关系密切的几家。

是谁呢?

陆宴转了转笔杆,圈住了鲁思的名字,对杨宗道:“给我查查鲁思为何会突然辞官。”

——

这厢东宫的势头有多好,李棣便有多不安。

一下值,他便回了李府,直奔沈姌而来。

沈姌一见到他,不由生出了一丝窒息感,当初有多恩爱,现在回想起来便有多恶心。

李棣行至桌边,拿起沈姌用过的杯子,沿着她口脂留下的印记,饮了口水,沉声道:“姌姌。”

沈姌握紧了拳头,讽刺地笑道:“不知李大人今夜有何事?”

李棣走去过,坐到她身侧,揽住了她的肩膀,“姌姌,你到底知不知道沈甄和沈泓在哪?”

“李棣,你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沈姌拍开他的手,笑着一字一句道:“怎么,是不是突然发现手上的筹码不够保你平安了?”

话音甫落,李棣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我恩爱四年,我碰你碰的还少了姌姌,我对你是有情分的,我做的那些事,只是因为立场不同,你可明白?”

沈姌看着他的眼睛道:“东宫重新掌权,李大人怕了啊,是不是六皇子护不住你了?”起初,沈姌一直以为李棣是三皇子的人,谁知穆家倒了,他还好好的,那显然是她想错了。

李棣的手渐渐收紧,甚至要捏碎了沈姌手腕的骨头。

沈姌继续道:“让我猜猜,当初是不是你在阿耶的工程图上做了手脚?”

李棣目光骤暗,“沈姌,你别拿这些话激我,说到底,你我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若是出了事,岳父和鲁思那些阴私,你以为我会替他瞒着吗?”

李棣搂住了沈姌的腰,低声道:“前些日子,你出去采买的是不是太勤了?沈甄和沈泓,还在长安吧,你见过他们了?”

沈姌面不改色道:“是啊,我见过了,他们在荆州过的好好的,李大人大可派人去找。”

李棣起身,一把拽住了清丽的头髮,拔高,沉声道:“你看,你这么对我,我都舍不得对你下手。”

沈姌的指尖微微颤抖。

李棣道:“太子很快就会替岳父争取大理寺狱的探视权,沈姌,只要岳父什么都别说,我不会娶何婉如,也不会把你的婢女怎么样,我要你去大理寺见岳父。”

李棣贯是这样蹬鼻子上脸之人,你若真敢给他袒露胆怯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