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本是西域人,是被赵衝捉来的。”
陆宴这种人,早就练就了越是心虚越是堂堂正正的本事。
他一脸严肃地对沈甄道:“我同白姑娘的事,只是为了做给赵衝看,眼下已经出了扬州,为了她闺中声誉,你莫要再唤她为姨娘。”
话音甫落,沈甄脸色一白,须臾,将眼神挪到了别处。
陆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般反应,他到底是没料到。依她的脾气,即便不高兴,也没胆子同自己耍脾气才是。
见她一直低头不语,甚至可怜,男人便攥了攥拳头,随后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白皙娇软,他揉搓了好一会儿,拿起来,轻啄了一下,“怎么了?”
马车穿过拱形的城门,朝着长安缓缓而去。
哄她(捉虫)
马车踩着辚辚之声持续向前行进,沈甄纤手扶着车沿,双眸出神,一路都恹恹地不出声。
清风拂过,陆宴单手掀开了马车的帷幔,对沈甄道:“看样子得夜里才能到下一个驿站,你饿了没?”
沈甄摇了摇头,“不饿的。”
陆宴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道:“那饿了同我说,嗯?”
沈甄任他搓磨自己的耳垂,小声道:“多谢大人。”
陆宴挑了下眉。
他虽然下意识觉得她情绪有些低落,但也没深想,隻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为了能早些到下一个落脚处,一行人无心观看这山清水秀的景色,一路疾驰,未敢休息。
终于在戌时左右,抵达了驿站。
沈甄扶着陆宴从马车上下来。
他们稍作休息,开始分发粮食和水,就在这时,扶曼拿着药瓶走过来道,“沈姑娘,我见你的脚还没好利索,便给你拿了一些活血化淤的药膏,早晚涂抹就成。”
沈甄接过,顿了一下,才道:“多谢白姑娘。”
扶曼听她换了称呼,一怔,继而道:“沈姑娘莫要客气。”
听着她这声客气的“白姑娘”,陆宴才忽地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
她情绪如此低落,莫不是因为“闺中声誉”这四个字?
心有怀疑,再去看沈甄,便越看越像那么回事了。
不过陆宴这位始作俑者,哪怕他明知自己戳中了沈甄痛处,也不会特意去解释的,毕竟在他看来,这种事,依她的脾气秉性,过一会儿便好了。
至少,他此刻就是这样想的。
而沈甄这边,没用多久,居然真的不负他所望地调节好了情绪。
天色骤暗,山风渐起,沈甄放下了手中的水壶,对陆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我扶您进驿站里头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