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正要解释的时候,陆宴突然看到两道人影出现在了密林的另一处。
他眉宇微蹙,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在她耳畔低声道:“有人,别动,也别出声。”
他俯下身子,旋即,细细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
轻轻重重,重重轻轻。
不到片刻的功夫,她白生生的脸颊上,就落下了几片斑驳。
沈甄乖巧地趴在他怀里,也不敢躲,只能配合着他,弄出些引人遐想的印记。
他抬手摘下她的发簪,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密林的另一处。
跪在地上的人身上背着包袱,双手合十道:“庞从事,请您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我吧,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那封信,我会原方不动烧掉,绝不会递给圣人。”
“我会将扬州城的事,带到棺材里!”
站着的人一语不发,可手中的剑却已出了鞘。
陆宴翻身下马,沈甄随后。
二人寻着声音靠近,“离我近点。”陆宴道。
待他们走近,执剑之人忽然道:“什么人!”一柄冷剑从空中划过,映着月光,直指他们二人。
陆宴点燃了身上的火折子,一束火光蹿升,立即照亮了这幽暗寂静的密林。
四目相对,陆宴的眼神立马换了个样子,躬身道:“原是庞从事。”他叫庞术,是赵衝手底下最得力的几个人之一。
庞术一见是“卫晛”,不由眯起眼睛,警惕道:“卫公子此时怎么在此?”
赵衝的这些个老部下对陆宴一直十分防备,直到陆宴替赵衝承了运送私盐一事,他们才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可眼下这个时机,是不是太巧了?
庞术正思忖着,就见沈甄缓缓从陆宴背后站了出来。
她衣衫不整,发髻凌乱,面颊绯红……
庞术一看,立马反应过来,脸上也落了笑意,“倒是打搅卫公子了。”
自打来了扬州,陆宴便落了个“沉湎声色”的名声,眼下被人撞见这檔子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陆宴走过去道:“敢问庞从事,这怎么回事?”
庞术唾了一口,道:“他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说罢,庞术便将一封信递到了陆宴手上。
这是一封奏疏。一封要呈交给圣人的奏疏。
跪在地上的人陆宴见过,他叫聂远,是扬州的县尉,赵衝手底下的人。
陆宴看了看手里的奏疏,装作没太懂的样子道:“这是……”
庞术道:“卫公子还不知道吧,前两日还同兄弟们在一起吃酒的人,如今升官了,从县尉,摇身一变成了左拾遗,兼翰林学士。”
别看左拾遗只是个八品小官,但有句话说的好,正所谓“天子脚下野鸡都能成凤凰”,像左拾遗这样专门给皇帝提意见的官,可是万不能小觑的。
一听他升了官,那手里的这封奏疏也变得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