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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他低头稳住了她的唇,保持这个姿势不变,又端着她回了内室。

沈甄的身子骤然失重,只能圈着他的脖子。

不经意间,又挠了他一下。

陆宴勾了勾唇角,那样子好似在说,沈甄,你这就是故意而为之。

——

时候一到,陆宴如约去了刺史府。

他没有乘轿,而是直接步行去的。原因无他,两家都在五里铺,离的并不远,鹭园和赵府之间,隻隔着一条街,拐个弯就到了。

听到有人敲门,小厮便缓缓打开了赵府的大门,他也不认得人,便道:“敢问公子是何人?”

“在下卫晛,劳烦通报一声。”陆宴道。

赵家在扬州地位很高,访客大多非富则贵。

小厮见他气宇轩昂,英俊不凡,便很是客气,他将竹扫帚放置在一旁,恭敬道:“您等一下。”

今日赵衝休沐,此时正在书房教大儿子赵年念书,赵年并不聪慧,一词竟连错了几次,正预备发火,就听外面有人道:“大人,门外有卫家公子求见。”

赵衝一听,忙推开了书房的门,道:“速速请进来。”说完,尚觉不妥,又道:“你叫魏林带他去前厅小坐,千万看着他,不许叫他去别的地方,我回屋取件衣裳就来。”

魏管家接到指示,小跑着赶到门口,躬身热情相迎,“是卫公子吧,您快请。”

陆宴颔首道谢。

行至内院,一阵风袭来,周围涌上阵阵凉气。陆宴入座后,魏管家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是今年的新毛尖,您尝尝。”

陆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赵府。

这里比他想的要低调许多,一个三进三处的院子,奴仆甚少,从外面看,确实看不出这是个贪官的宅邸。只是不知道这地底下,有没有暗房了。

可惜身边有人,他也不好随意走动,便拿起一旁的茶,掂了掂茶盖,抿了两口。

须臾后,赵衝便款款走了过来。

陆宴起身行礼道:“赵大人。”

赵衝笑道:“快坐,快坐,卫兄不必同我如此客气。”

他看了看陆宴脖子和耳朵上的印子,随即笑道:“卫兄这耳朵,可是让家里那位弄的?”

陆宴目光一滞,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被沈甄这么一闹,他这“沉湎酒色”的形象,倒是更有信服力了。

赵衝坐下后,魏管家又倒了一杯茶。

他一把端起,猛喝了一口道:“卫兄来扬州时日不长,大概还没来得及看甚风景,我知道瘦西湖那头有场戏不错,不如卫兄随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