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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一进画舫,浣娘便娇嗔一句,“赵大人怎么没说今夜还有人呀?”

陆宴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拱手道:“卫某见过赵大人。”沈甄则在一旁行了个妇人礼。

赵衝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本官早就听闻卫公子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大人过誉了。”陆宴道。

他一开口,连整日在男人堆里摸爬打人浣娘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赵衝伸手示意他入座。

陆宴坐下后,沈甄也紧随其后。

她刚摘下帷帽,赵衝的双眸便落了她身上。

赵衝神色一亮,眉头轻挑,估计也是没想到,卫现的娇妾,居然真能美成这个样子。

他忽然理解,卫现会花上百贯哄她开心了。

女子见了女子,首先看的就是容貌,浣娘在扬州就没见过比自己夺目的女子。

她打量了沈甄许久,不由感叹:这小娘子连脂粉都没画,怎么生的这样白?

酒过三巡,浣娘起身助兴,她抱起琵琶,唱了一曲《壁玉楼》。

陆宴和赵衝一边听着靡靡之音,一边推杯换盏。

曲子唱到一半,浣娘忽然脱下了上襦,露出了一半白花花的肉供人取乐,供人欣赏。

沈甄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面对如此视觉衝击,两隻小白手都紧张地攥到了一起。

反观陆宴,倒是十分老油条,眼角流露出的笑意,像极了御女无数的公子哥。

三分不羁,三分淡然,三分风流,还有一份欲念。

一切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在沈甄心里。陆宴能年纪轻轻就成了京兆府少尹,大多是因为他有个国公府世子爷的身份。

直到今日,她看着他操着一口熟练的荆州口音,同赵衝聊着天南海北的风土人情,才发现他有很多过人之处。

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任谁也看不出。他生在长安,长在长安。

这厢赵刺史一直故意提起荆州。

不论任何事,陆宴都能接得上,风月之事尤甚。

偶尔蹦出几句风流的荤话,惹得赵衝像老来逢知己一般,举杯连饮。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男人便是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一对,只要看出对方同自己都长了一样的花花肠子后,关系立马就近了一步。

浣娘一曲唱完,赵刺变给她使了个眼神。

浣娘连忙从一个黄花梨木所製作的木匣里拿出了一坛酒。

她抬手给陆宴斟了一杯酒,柔声道:“都说扬州云液却如酥,这便是我们扬州的最负盛名的云液酒,公子尝尝?”

陆宴皆过,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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