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背过身将脸转到了里面朝着沙发,他自顾自开口:“一会午饭时间到了,小宋一定还没吃,就帮我吃掉吧,我不想再被逼着咽东西了。”
满满的无奈和痛苦,做什么都是被逼着。
可就算是现在了依然和和气气,让自己来做一切。
宋终年终于忍无可忍开口:“沈先生,你说做什么,我愿意帮你。”
【作者有话说】:是温平生和林栀潇洒度假的一天,也是火葬场上浓墨重彩的一笔(b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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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找一个人,他叫白玖,王字旁一个久。”就像白玖第一次介绍自己那样,沈遇把他的名字介绍详细,又报了个地址,让宋助手去帮忙找人。
他是有考量的。
自己和王误生之间的联系,算是从交易生效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此刻真的没有人可以依赖,只有白玖还算熟悉,或许还愿意帮帮他。
在上次最后一次见面时白玖也说过愿意帮他,只要自己需要,就和他开口,他会尽心尽力。
所以现在沈遇开口了。他不敢奢求太多,哪怕就是让白玖远远的看一下局势,帮忙拖延一下就好。
寒风刀子似的刮得人脸颊生疼,冷气呼呼往领口里钻。宋终年踏上城南区的路径时,不由也搓了搓手,感慨冬天是真的来了。
地上结了层薄霜,脚踩上枯叶发出的声音都不再爽落。
宋终年最终到了沈遇交代他的地点,但是敲了半天门,并没有人回应,似乎是没有人在家。直到他等了半天,才终于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走来。
她到门口的铁门前开门,手中提着购物袋,看起来像是这家的佣人。
“你好,请问你是这家的人吗?这家的人去哪了?”
妇人鞠了鞠躬,脸上的表情麻木乏困,她眉眼中也有难以遮掩的伤感。许是看宋终年一身装扮也不是闲杂人,于是很客气问他要做什么。
“我来找人,叫白玖,是这里的吗?”
“是先生,”她叹了口气:“但是先生不在,他见不了你,你还是回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帮忙转达的。”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都走到这一步了,沈遇在等他,自己又怎么能够半途而废,“我可以在这里等等,是真的有急事。”
“别等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终年总觉得眼前的人被悲伤笼罩着,那种伤感不是因为遇到不开心事情的难受,而是一种来自生离死别的悲哀。
“先生暂时不会回来,或许也不会再回来了。”
这话听着让人心生寒意,宋终年观察眼前人的表情,知道对方绝对知道白玖在哪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说,于是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那他在哪里,有个人托我来找他,说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帮忙了。”
见妇人上下打量自己,宋终年情急之下直接报出了沈遇的名字:“他叫沈遇,说只有白先生可以帮自己。他现在的情况很危机,所以才托我来帮忙。”
这才有了一线生机,盯着自己看的人眼睛突然一亮,恢复了些润泽,“你跟我来吧,先生在医院。”
将近一个小时候宋终年才来到了医院。
嗅着消毒水的气味,穿过长长的走廊,他终于见到了沈遇托他寻找的人。
只是这人坐在床上倚着枕头,手中抱了个正冒着白气的热水杯,眼睛望向窗外,怎么看怎么羸弱,就像是外面地上枯黄的树叶,已是落幕之秋,回天乏力。
这样一个人,又经历了什么?他真的可以帮沈先生吗?
“你好,白先生。”宋终年敲了敲门,等里面的人看到自己,点头允许后才深呼吸稳住脚步走了进来,“沈先生他托我来找你,说你会帮他……”
大概是宋终年的语气太过不肯定,太过于不确信,白玖就自顾自夺过了话题开口:“我知道了,我会帮他,我答应过他的。”
他的状况太不好,沧桑和病态,浑身上下身上透着股萎靡和迟暮的气息,但到底遮盖不住眼神的温和。
似乎走到这一刻白玖什么都不愿多想了,他已经置身事外,不愿意再为世事所困扰,所以也就选择了释然和包容。
在之前把沈遇送给王误生一行人后他就后悔了,亲自带了人在别墅后山腰那边守着。他一直在等机会,想着什么时候如果真的受不了,可能就直接冲上去抢人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在那里等到了自己一直想见的人。
沈遇摔断了腿,嘴唇干裂,身上有斑驳血迹,也不知道是怎么忍着疼,一点点撑着从树林里爬出来的。
白玖抱着他去医院,看着这人在自己怀里疼得发抖抽冷气,当时就想了,如果往后沈遇需要他,他一定尽全力为之,不管怎么样都要帮他想想办法。
所以就算现在他已经没有势力,已经无法和温平生抗衡,他还是答应了下来,愿意尝试着出手帮沈遇。
“他被关起来,温平生不放人?”白玖听完宋终年的描述后还是很感慨的。
没想到就这一小段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度日如年,变故太大。
“那他现在在哪里?”白玖已经放好了水杯,拉开被子坐起来,打算从床上下来。一旁的妇人看到有些纠结,身体前倾,想要上去阻拦他。
白玖知道了她的担忧,无所谓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去做我亏欠了的事情,不然我不会安心的。”
一场应援和帮助搞得像是壮士上战场,明明要回来却搞得好像再也不复返了。
“先生何必这么辛苦呢?”白玖上车前佣人还在他身旁。她凑近白玖,明明只达到他的肩膀,却还是抬着手臂,红着眼为白玖抚平领口的褶皱,整理了整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