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喃的脖子上有一颗小痣,长的不是很明显,基本上没人会注意到。
他的手腕处还有一道很浅的疤痕,是小时候被树枝刮伤留下的,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的。
大腿内侧还有一颗痣,除非主动给别人看,不然没有人会知道的。
简程枭太了解闻喃了,他仅凭小时候那为数不多的一段时间,把一切有关他的事物,疤痕,特征都记得清清楚楚。
闻喃记不起他了,但他还清楚的记得。
闻喃睡了今天的第一顿好觉。
简程枭没叫他,可能是心里时间钟表一直在敲,闻喃在输液蛋还剩一点时醒了过来。
虽然人醒了,但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他侧躺了个位置,朦朦胧胧地可能旁边那人。
简程枭曲着长腿坐在另一侧,膝盖高于中午吃饭用的小桌子。他躬身从腿边的书包里抽出一本辅导书,百无聊赖地翻着,宽大的校服前襟耷拉下来,露出里面的长t恤。
“醒了?”翻转的声音被他听到,简程枭问。
闻喃“嗯”了一声,嗓音微哑,带着刚醒时特有的鼻音。
他额前的头发微湿,眉眼清晰,起身捞起被他弄掉的毛毯和校服外套时,身旁有股沁凉的薄荷味传来。闻喃抬眼望去,简程枭已经弯腰帮他拿了起来。
“谢谢。”闻喃慢腾腾的接过。
“好多了吗?”简程枭问。
“嗯。”他似乎在发呆,被问话声一惊才回过神来。闻喃头还有点微疼,不过无伤大雅,他现在和早上已经不是同一副躯体了,发了烧和好之后就是不一样。
闻喃低头看了眼,发现大腿上盖着那条毛毯。他拿起来问道:“这谁的?”
简程枭把辅导书塞回书包,看了眼说:“你睡着的时候一位护士给的,怕你着凉吧。”
闻喃把毛毯扔给简程枭,“41度的高烧怕我着凉?没被热死就不错了。”
简程枭点点头,然后起身去把毛毯还给人家。
输液瓶里的水还剩一点,大概还得再过十分钟才能结束。
闻喃一觉睡起人好了很多,头不晕了,身体有力了,人也能活蹦乱跳了。他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发现手心全是汗。
应该是睡着的时候被热出的。
闻喃不太喜欢这种汗津津的触感,胡乱的往外套上一抹。
然后他就发现了,这外套是校服外套,而他的外套……正套在身上呢。
他想起来醒的时候简程枭就只穿着一件长t,外套似乎是放在他头旁边的,然后自己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毛毯和校服外套一起弄掉了,简程枭捡起来的时候也没放到自己的位置上,那时候脑子也不太清晰,自然就认为是自己的。
可是现在,这件校服外套不是他的,而是简程枭的。
然后自己还用来擦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