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2)

“什么侍妾,那不也是个男人。”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开始喜欢男子。”

……

祝珩往身侧横了一眼,宫人会意,立马命人奏乐,丝竹管弦的悠扬乐声飘扬而起,遮住了嘈杂的议论声。

祝珩垂着眼帘,拉过燕暮寒的衣袖,轻轻拂了两下:“金折穆,无论你是东昭皇子还是谁,都好好记得,朕不喜欢别人碰朕的人,一片衣角都不行。”

他抬起头,目光凉凉的,掠过佑安的时候杀意毕露:“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侍妾,朕不介意越俎代庖。”

语罢,祝珩牵着燕暮寒转身就走。

金折穆咬紧了牙,错过了最佳的报复时机,如今燕暮寒和祝珩羽翼渐丰,北域和南祝两国相亲,不是轻易能得罪的。

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诚如裴折所言,这二人不可小觑,往后的时日里,四国的局势恐怕还会发生改变。

金折穆满心不甘,强行拽着佑安回到了座位,佑安涕泗横流,挣开他的手就想逃跑,结果刚跑一步就被掐住了脖子。

“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佑安的武功被废了,手筋和脚筋也被挑断了,他使不上力气,没办法逃过金折穆的控制,被一下子摁在桌案上。

酒樽的尖锐边缘刺破了额角,血液蜿蜒向下,顺着没了婴儿肥的脸颊滴落。

在歌舞声的掩映下,哀声痛呼听不真切。

金折穆矮下身,眼神阴毒:“愿赌服输,你心心念念的阿罕哥哥不要你了,从今往后,你该认命了,我的贱奴隶。”

佑安瞳孔紧缩,眼底的挣扎一点点平息,有如枯木燃尽了最后一丝,寂灭成灰。

居高临下看去,佑安好似彻底认命了,顺从地跪伏在金折穆脚边。

祝珩担忧地偏过头:“明霁,你——”

“我没事。”燕暮寒收回目光,语气嘲弄,“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

金折穆下手狠,正好省了他的麻烦。

祝珩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

燕暮寒似是惊奇地挑了下眉,勾住他的手心:“难道在长安的心目当中,我是心慈手软之人?”

他以为他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祝珩对他的印象该是狠绝冷酷。

祝珩摇摇头。

不是觉得你心慈手软,而是我喜欢你,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世间最好的人。

果酒不醉人,燕暮寒多喝了两杯,微醺状态下打开了话匣子:“还不够,我要看着佑安死无葬身之地,我因他所受的每一份伤害都要讨回来。”

“长安,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残忍?”他并没有醉,意识清醒,只是借着酒意探求最关心的答案,“对佑安见死不救,还对你的兄弟们出手,我,我……”

祝珩抬起手,将他的脑袋按进怀里:“你做得很好,没有错。”

得到祝珩的肯定,燕暮寒如释重负,再也没有顾忌,笑着喝下了宾客们敬的酒。

皇后酒量惊人,护夫心切,在宴席上代皇上喝光了所有人的敬酒,皇上体贴周到,对皇后呵护备至,还特地提前结束宴会,带着醉倒的皇后回寝宫休息。

帝后琴瑟和鸣,感情甚笃,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南祝,引得百姓们交口称赞。

然而没有人知道,当天晚上的王宫里悄悄运进来一座一人高的鸟笼,笼子是用纯金打造的,细长的锁链绕过栏杆,拢共有四条,上面挂着无数铃铛,摇一摇就叮叮铃铃的响。

醉眼朦胧的燕暮寒褪去喜服,躺倒在床榻上,祝珩拿出特地为他准备的嫁衣,自顾自地喃喃道:“这次才是名正言顺地娶你,嫁衣也该穿我们国家的。”

他亲自帮燕暮寒穿好嫁衣,然后抱起被酒泡软了身子骨的小狼崽,走进笼子。

冰凉的锁链扣在脚腕上,燕暮寒条件反射地挣了挣,祝珩摁住他的大腿,掐着腰将人抱到怀里:“别乱动。”

“长安?”

“是我。”祝珩漫不经心地应着,将剩下的两条锁链分别扣在燕暮寒的两只手腕上。

动作间带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燕暮寒眨巴着眼睛,思维有些迟钝:“锁,你锁我,干嘛?我做错事了吗?”

异族青年一身精美华丽的嫁衣,裸露的四肢上缠着金链,从眉眼到脖颈,再到敞开的胸膛,透出一种勾人的性感。

在深宫的金丝笼中,成为一只无法逃离的雀鸟。

祝珩呼吸一紧,目光寸寸往下移,划着燕暮寒的身体,眼神越来越沉:“对,你做错了事情,你要逃婚,被我抓回来了。”

南祝的酒虽然不容易醉人,但燕暮寒喝的太多,意识涣散。

他顺着祝珩的话思索,缓慢地点了下头,眼角被酒气激得湿红:“我逃婚,不对,要惩罚,要惩罚……”

他咕哝个不停,呆呆傻傻的,可爱得叫人心都要化了。

祝珩想起第一次窥探到燕暮寒心思的事情,那时燕暮寒也是喝醉了酒,对他做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又亲又抱,什么话都敢说。

如今喝醉,变得矜持了些,不黏上来亲亲抱抱,但还是会说出很多让人激动的话。

祝珩托着他的脸,感受到醉酒后变得更烫的温度:“对,夫君要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