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满脑子都是他的人,不该带兵打仗,养在宫中才好。
燕暮寒被说的有几分心虚,他确实很黏祝珩,以前是怕人跑了,现在是怕人出事。
总之相思成灾,不愿分离。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只有二十里,半个时辰就能到,军中不会出事。”
祝珩自然知道他作了部署,但这种口子不能开,故作严肃道:“那若是西里塔趁机发难,向王上参你治军无术,你又待如何?”
王上虽然不会动燕暮寒,但作为君主,自然不愿意臣子任性妄为,难以控制。
祝珩考虑事情是站在帝王的角度上,若他处于王上的位置,等焦头烂额的局势一变,就要拿燕暮寒开刀。
“以后不能如此任性,让人抓了错处去。”
燕暮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转身离开房间。
祝珩愣住了。
有了很亲密的联系之后,加上他刻意放纵,燕暮寒被养出了一些小性子,对待他也不像以往那般小心翼翼。
这是好事,祝珩一直以此为荣,如今看来,好似把狼崽子养得恃宠而骄了。
竟然一言不发就跑了,日后还不得离家出走?
祝珩又气又好笑,缓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正准备出去找人,房门就被推开了,燕暮寒带着伙计回来。
“放在那里吧。”
伙计们把浴桶搬进房间,笑得一团和气:“那小的先退下了,公子有事再知会。”
房门关上,房间里一片寂静。
祝珩挑了挑眉:“这是?”
“舟车劳顿,你先洗个澡吧。”燕暮寒别别扭扭地拿出浴盐。
水是刚烧的,氤氲热气充满房间,隔着绵绵的白雾,祝珩抓住了那只拿着浴盐的手:“生我的气了?”
“没有。”
他知道祝珩的担忧,也知道祝珩是为他好。
“我让你操心了。”水汽蒸得声音也温软下来,燕暮寒皱着眉头,细细地解释道,“是我的错,但我只是怕你出事,塔木武功不高,你来穆离部是为了穆尔坎的娘亲,若要行事,塔木配合不了你不说,还可能保护不好你。”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那些事不如你的安危重要,我要大军,要权力在手,都是为了你。”
如果祝珩出了事,那他得到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有能力处理好一切,并非只是不忍分离,下次不会让你担心。”燕暮寒撑着浴桶,眼眸清亮,“长安,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没有恃宠而骄,但是更会撒娇了。
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赔礼道歉,总得有点诚意。”祝珩摩挲着他的手腕,笑意温润清朗,“再帮我搓一次背,如何?”
记忆
用水瓢舀起水来,一点点倒在肩头,白玉一般的皮肤被浇出一片暖色,勾人心魂。
燕暮寒不敢多看,急忙移开目光,取了浴盐在掌心搓开,要碰到祝珩的时候又缩回手:“我手上有茧子,搓背会疼的。”
身上的皮肤比掌心更加娇嫩,搓起来肯定会磨红,暂且不说他的手劲大小,搓完后祝珩整个身子肯定都没法看了。
燕暮寒有些纠结:“换一个赔礼道歉的方式好不好?”
祝珩也不是喜欢给自己找罪受的人,思索二三就作罢了,他仰起头,抓着燕暮寒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好,那换我来帮你搓背。”
燕暮寒:“?”
如此这般,怎么能算是他来赔礼道歉?
燕暮寒还没有想明白,就被拉着褪去衣衫,进了浴桶之中。
木桶内的空间有限,容纳两个成年男子十分勉强,水溢出了大半,燕暮寒靠坐在木桶里,胸膛几乎和祝珩贴在一起。
温热的水补全了身体之间的空隙,祝珩握住燕暮寒的手,挠了挠他的掌心:“你不转过身去吗?”
“我……”
“这样碰不到你的后背,你得抱着我。”祝珩隔着一层流动的水波,抱住了靠过来的燕暮寒,他手上蹭到了一点浴盐,一点点抚过曾留下无数道鞭伤的后背。
水雾蒸湿了空气,春色弥漫。
这简陋的客栈里不适合亲热,但方才软声细语道歉的小狼崽实在惹人心怜,祝珩耐不住心里的渴望,轻声询问:“只吃一次,好不好?”
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燕暮寒从耳根红到了脖子,他支支吾吾地应了声,主动抬起腿,圈住了祝珩的腰身。
被水浸透的小石榴别有一番滋味,面对面的姿势更容易察觉神色的变化,祝珩的眼睛一眨不眨,描摹着燕暮寒的眉眼,将他表露出来的每一分带有痛楚的表情都记在心里。
有时候他很希望弄痛燕暮寒,最好是将人弄得崩溃大哭,这很恶劣,但与疼爱并不相悖,他想让这个人因为自己而产生更多的情绪。
最好是理智叫嚣着逃离,身体的本能却仍然在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