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吃完这顿饭就要被押上床的感觉。
“你怎么不吃啊,味道不好吗?”燕暮寒小声嘀咕,“启闲光做菜挺好吃的,难道是这次发挥失常?”
祝珩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下:“启闲光做的?”
燕暮寒点点头:“对,他家里是开饭馆的,从小就跟着做菜,进了军营后手痒,经常去给伙夫帮忙。”
祝珩笑不出来:“你找他开小灶,怎么说的?”
“就说你身体不好,需要补一补。”燕暮寒忽然想到什么,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你放心,他嘴很严,不会到处乱说的。”
完了,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启闲光再见到他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祝珩无奈扶额,想骂人,对上燕暮寒那双无辜的眼睛,又骂不出来:“你以后别找他开小灶了。”
燕暮寒不解:“很难吃吗?我尝尝。”
他作势要去拿筷子,祝珩连忙拦住:“你别吃,味道挺好的,我就是怕麻烦他。”
你要是吃了,就得从精力旺盛变成欲求不满了,祝珩不希望自己每晚都闻着栗子花味入眠。
“不麻烦,他一听是给你开小灶,主动要求的。”燕暮寒托着下巴,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回味起昨晚的彩头,一副餍足的神色,“军师,大家都很喜欢你。”
一刻钟还是太短了,该说一个时辰,一整天才对。
燕暮寒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想时时都和祝珩亲近。
雨虽然停了,但天还是阴着的,将士们聚在一起烤火,来叫燕暮寒和祝珩,祝珩懒得动弹,不行出去,吃过饭后便坐在桌前看书。
他最近在学习北域的文字,看的是《千字文》,他幼时就背过了全文,此时照着读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认。
刚看了一会儿,帐门被掀开了,祝珩以为是燕暮寒,头也不抬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脚步声很轻,带着泥泞的黏连声。
“祝军师,你披着头发的样子真好看。”
不是燕暮寒。
祝珩猛地抬起头,顺手握住了放在桌上的簪子。
“哈坚,你怎么了?”
哈坚眼神痴迷,像喝醉了酒一样,脸红的厉害:“祝军师,我好热,你救救我好不好,救救我,救救我……”
他不断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猛地扑过来,强壮的身体撞倒了桌子:“祝军师,我好热,我好热,你让我抱一下,好不好,我给你钱,我给你很多钱,我喜欢你。”
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他这模样分明就是被下了药。
祝珩满脸厌恶,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一脚踹向他那条受过伤的腿:“滚开!”
哈坚摔倒在地,被激怒得大吼:“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师,卑贱之人,我是哈仑桑部的世子,能服侍我是你的福气!”
他发疯一般扑过来,祝珩连忙往帐门跑,谁知刚到门口,就被人一把推了回去,两个身高体壮的男人堵在门口。
在他们身后,一个人撑着伞立在雨中,伞压的很低,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身红色的华丽衣裙:“又下起雨来了,军师身体不好,还是别往外面跑了。”
话音刚落,帐门就被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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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起阳草→韭菜。
【修】恶狼
雨势不大,但总也不停,扰人心神。
燕暮寒盯着燃烧的火堆,无心去听其他人的插科打诨,站起身:“你们坐吧,我先回去了。”
“将军,你刚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要走,也太扫兴了。”启闲光嬉皮笑脸地拉他,“你整天围在军师身边,他会烦你的。”
“他不会烦我。”燕暮寒皱着眉甩开他的手,阴沉着脸,又坐下来。
嘴上那么凶,还不是怕人家烦你,启闲光哈哈大笑:“将军,早上的饭菜怎么样,还合军师的口味吗?”
说合吧,祝珩说下次不想吃了,说不合吧,他又都吃完了,燕暮寒一口都没尝到。
“下次不用你做了。”燕暮寒冷酷道,“他讨厌你,听说是你做的后,就不想吃了。”
燕暮寒百思不得其解,将之归结于祝珩讨厌启闲光,厌屋及乌,所以不想吃启闲光做的菜。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得罪过军师。”启闲光不信,“是不是将军你怕军师被人抢走,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他是怕祝珩被抢走,但是……
燕暮寒偏头打量着他,拍了拍腰间的刀,语气不屑:“你觉得谁能和我抢?”
他已经将佩刀换成了贪狼,从军帐走到这里,路上遇到其他部族的人,收获了一连串羡慕嫉妒的目光。
“将军长得是很俊帅,但军师那等绝色人物,又好看又有才,要是女子,求亲的人能踏破门槛,眼光可高着呢,将军对自己这么有自信吗?”
启闲光问的很委婉,其实他想告诉燕暮寒的是,祝珩的选择很多,看上去也非断袖,昨儿个知道哈坚可能对他有意思后,祝珩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