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听一次就够了,再听就乏味了。
金折穆轻哂:“我管他是谁,北域长公主的儿子也好,南秦的六皇子也罢,只要进了我这拍卖场,我不松口,谁也出不去。”
燕暮寒陡然变了脸色。
这人不仅知道佑安的身份,还知道祝珩不是女子,是南秦的六皇子。
房门外,是齐刷刷站着的保镖,硬闯虽能闯出去,但祝珩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燕暮寒沉下眼眸。
为今之计,杀了金折穆是上上策,只要这人死了,就没人能威胁到……
“不可。”
燕暮寒恍然回过神来,看到祝珩不赞同的目光,他欲言又止,眼底闪过一丝狂躁。
祝珩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客气地问道:“那金公子要怎样才愿意放人?”
金折穆摸了摸下巴,折扇轻摇,他手腕翻转之间,扇子翻了个面,上面的字也换了新的。
是南秦字,笔迹熟悉。
——祝小郎君安好。
祝珩心神巨震,指尖发颤。
“我与小娘子你一见如故,你留下来陪我一夜,我就放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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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脑小燕子:他把我当夫君!我爆哭!
事业脑长安:我这戏演的还行吧?
【修】不眠
燕暮寒一脸煞气,手搭上了腰间的佩刀,他巡街时穿着戎装,只卸掉了最外面的护心甲,战靴踩过城中尚未融化的积雪,在地面上留下一层浅浅的湿痕,犹如恶煞一般挡在祝珩身前。
燕暮寒曾短暂的与金折穆打过交道,这人满身邪气,他很讨厌。
金折穆明面上经营着一家拍卖场,背地里其实是这东城盘根错节的势力之一,与各部族都有所牵扯,祝珩被他盯上,后祸无穷。
“不好。”
燕暮寒嘴边一笑,眉宇间俱是阴沉,他方才一脚将延吉部部主的儿子踹得吐血不止,而今怒火更炽,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的人。
若不是有个人握着他的手腕,给他上了一道锁铐……
燕暮寒看了眼失神的祝珩,语气冷漠:“我家小娘子身子不适,你若是想找人陪,本将军可率连营大军来陪你,只是不知你这拍卖场能不能容得下。”
“我问的是小娘子,将军可做不了他的主。”金折穆笑意盈盈,“南征大军辛苦,北域百姓能过上如此安定的生活,离不了三十六部将士们的拼搏,在下这就命人备上等好酒,明日便送往军营,慰问大家。”
燕暮寒冷笑,这是在旁敲侧击的告诉他,大军是属于三十六部的,不是他的私家军。
祝珩深吸一口气:“金公子去过南秦?”
那是祝子熹的笔迹。
祝子熹是祝家幺子,风流倜傥,面若冠玉,祝家尚未没落时,大都中属意祝子熹的女子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春日里来,每每打马过街,满楼都是喊着“祝小郎君”的姑娘家。
祝子熹无心情爱之事,只把小外甥当成亲子对待,曾戏言等他老了,这祝小郎君的称号就该落在祝珩头上。
祝小郎君,是只有他和祝子熹懂的称呼。
金折穆已然挑明了他的身份,手上又拿着那把祝子熹亲笔题字的扇子,今日之事,恐怕是冲着他来的。
祝珩把南秦里的权贵数了个遍,也没想起哪一家姓金,况且像金折穆这般天生异瞳的人,若是放在大都里,定然会引起注意。
金折穆知道他认出了扇子,笑笑:“未曾去过,但听闻南秦大都的花神节很热闹,日后若是得了空,在下想去看看。”
燕暮寒板着一张脸,嘲道:“花神节上成就的是美好姻缘,钟情一人才会得到神明的祝福,薄情浪子不适合去,容易被争风吃醋的姑娘们打死。”
他这几日都在东城巡逻,也是拜金折穆所赐。
前几天初雪楼里出了命案,死了三个姑娘,后来查清楚了,三人都喜欢上了金折穆,争风吃醋时一同从楼上跌了下去,当场毙命。
“不是有小娘子在吗,我与小娘子同游,定然不会有不长眼的人争风吃醋。”金折穆说着摇了摇扇子,当着燕暮寒的面,冲祝珩眨了眨眼睛,“旁人只要一见小娘子,就会自愧不如,哪里还会追上来自讨没趣。”
他说的是女子,夸的是祝珩相貌出众,但燕暮寒总有一种被骂了的感觉。
论起打嘴仗,燕暮寒比不过金折穆。
祝珩拦住了想反驳的狼崽子:“在下相貌平平,金公子抬爱了,南秦的花神节确实没有什么好玩的,听闻西梁的斗石会与东昭的上元节繁华热闹,金公子有时间,不如去这两个地方看看。”
他恢复了正常的嗓音,不再娇柔,端的是清风朗月,公子风流。
塔木和裴聆一左一右守着佑安,三人蹲在房间角落里。
佑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嫂嫂的声音变了,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