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生猜测沈遇不肯见他,所以他只能一步步退让,让自己无限卑微:“你千万别伤害他,他病了,病的很严重。如果可以的话,求你帮我照顾他,他不肯治疗,你劝劝他去看医生吧。无论需要什么我都可以提供,无论是资金还是什么都不算问题。”
思故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伤害他呢。”
温平生说自己愿意提供一切需要的东西,甚至他找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
实话实说,思故动摇了。
与其让沈遇自己在外一天天熬着,不如让温平生安排专业的人士为他看病,何况沈遇何尝不是在等着温平生呢。
他嘴上不说,但是显而易见在外的每一天都很消极。
于是思故退让了,他承认了自己见过沈遇,只是沈遇不愿意见温平生。
来路坦荡
“不见——”温平生倏地红了眼眶,声音颤抖:“那就不见吧。”
此时的他何其卑微,放低了姿态,恨不得将一颗心压至尘埃里。哪里还有先前骄傲自大,随便一站浑身都是压迫感的模样:“我只要悄悄看着阿遇就好了。”
他的声音愈发哽咽:“只要看着阿遇治疗,看着他好起来就好。我知道他不愿意见我,我也不奢求了,我只想阿遇可以好好生活。”
想想一生冗长又煎熬,自己再难与沈遇碰面,如何不哽咽。
也许有种爱叫做放手。
如果沈遇是因为他不放人逼得紧而成了这副模样,那他愿意选择放手,也只能选择放手。
当所有可能出现的后果被逼到极致,那就只能退让认输来求一个最好的结果。
是温平生的不幸,但或许是沈遇的幸运。事到如今他只想看着他好起来,只要看着沈遇幸福就好。
思故回去的很快,他带来了一帮医生,并且撒谎是他父亲托关系找的人。
他们见到沈遇以后客气又礼貌,邀请他一起去疗养院治疗。
沈遇不想答应,但是连思故父亲都亲自来劝了,这样的好意他无法拒绝,所以只能被迫接受。
“先生,今天感觉如何?”
沈遇的病床被摇了起来,他将枕头拖到自己腰后,倚着坐直以后才慢慢回应:“好多了。”
外面的飞鸟落在窗台上,正歪头歪脑啄食沈遇故意撒在上面的面包屑。
他总有种错觉,好像那个熟悉的人就在身边。明明思故说没找到他不是么?可是为什么总感觉他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