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的向沈遇伸出手,希望能把沈遇从地上拉起来,可是沈遇只是一个劲儿往墙角缩着身子躲避。
眼前的人就像一个无助又怕生的小野猫,被人带来这个陌生的环境后就一个劲儿钻在角落里躲着,任带他来的人怎么安抚怎么劝慰,甚至拿零食玩具诱惑都不肯出来。
沈遇已经选择了自我封闭,不再相信任何人,也拒绝任何人的接近。
他只是一味躲避,将自己蜷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任温平生怎么劝慰怎么引诱都不出来。
温平生无奈只能在沈遇常待的地方铺上了厚厚的毯子。
他一直在试图带沈遇出来,但却只能在沈遇精神高度紧张过后,疲惫松懈睡着了时才能够把人抱回床上,才可以摸一摸他的脸颊。
窗外的雪早已经停了,外面的天空湛蓝,暖融融的阳光正好,从透明的玻璃溜进来,小心地趴倒在沈遇的床边,可是沈遇醒来以后感受到的不是温暖和惊喜,反而是惊恐和慌张。
他惊叫着闪躲,从床上跌翻摔倒下来,惊得温平生立马冲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撒在房间里的阳光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逃的连个影都不剩。
温平生立马去回头看沈遇,却见这人躲在黑暗中,彻彻底底避开了阳光,拒绝了阳光和温暖的存在。
太脏了
温平生唯一庆幸的就是沈遇的烧已经退了,当前最危险的过去,大概身体上是没了什么问题。
不过身体上没问题,不代表精神上就也没问题。
沈遇一直躲着不见人。温平生想把沈遇从角落里拉出来,想要带他去医院做检查。
但不管他怎么哄沈遇,怎么引诱他沈遇都根本不领情。沈遇对他的言语和安慰不理不睬,只是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奈之下温平生只能找了心理医生亲自来为沈遇治疗。
“脏,太脏了。”
“什么脏?”
沈遇的戒备心太强,心理医生无法离沈遇太近,就保持了一定距离蹲下,让自己的高度和沈遇大致相近。“别怕,我是来帮助你的,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新来的心理医生姓徐,名长空。挺随意的一个名字,人也很随和,总是温温柔柔笑着,让所有看见他的人都觉得亲切和温暖。
温平生本来还是想找谢黎的,毕竟她是最开始对沈遇进行心理治疗的人,对沈遇的情况应该最清楚,治疗最容易。
但是谢黎却出乎意料拒绝了,表示自己真的做不到,自己对不起沈先生。
对此温平生也选择了妥协和理解,没有再强迫她,而是自己又找了一个人。
“哪里脏呢?”徐长空温和开口,提琴一般的嗓音放的清扬:“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