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1/2)

裴雪意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容。

他攥着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想质问他,你凭什么忘记?凭什么你说忘就能忘?明明是你强求来的,可是你却忘记了。

邵云重,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恶。如果你再不想起来,我会走得远远的。他在心里这样说。

所以他不想告诉他,他要他自己想起来,想不起来就算了。

可是看到他因为努力想要记起来而头疼,又觉得自己做错了。

何必欺负一个生病的人?

是他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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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惜了,这么好的弟弟,怎么不在一个户口本?

后来:幸亏没在一个户口本!

一辈子

邵云重醒来已是半夜。

他睁开眼睛,侧头,裴雪意闭着眼睛趴在床前,乌黑的眼睫像一把小扇子,枕着一边胳膊,另一只手臂放松地搭在被子上舒展着。

他恍然间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无数个黄昏或者夜晚,他也曾这样在床前守着一个人,等着谁醒来。

裴雪意的皮肤很白,他能看见那薄薄的皮肤底下淡青色的血管,像深蓝色海底漂浮的海藻,又像白纸上枯寂的山水,无端给人一种十分伶仃、脆弱的感觉。

邵云重有点心疼,想把他抱到床上,奈何自己的腿根本不能独立下床,就连给他盖上一条毯子都不能。

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指戳了戳裴雪意的手背,或许是太累了,裴雪意没醒,只是手指蜷缩一下,手掌微微挪动了地方。

这一挪动,正好手腕反转,露出手腕内侧狰狞的伤痕。

邵云重心脏抽搐了一下,这是割腕留下的疤痕,弟弟寻过短见?

难怪这些日子,阿季始终把手臂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帮他洗澡都不会把袖子挽起来,是怕自己看到吗?

邵云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道伤痕,一点也不敢用力,像是害怕那个口子还会流血、还会疼一样。

就在这时,裴雪意醒了。

邵云重想收回手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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