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意坐起来,抽出自己的手腕。他现在一个人住,昨天就没想起来把门反锁。
手里一空,邵云重顿时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裴雪意刚睡醒,嗓音有些沙哑,“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邵云重坐直了身体,随口扯谎,“没来多久,也就几分钟吧。”
说话间他站起来,才发觉腿都麻了,差点一个踉跄摔在裴雪意床上。
半夜就过来守着,是抱着能多看一眼是一眼的想法。但是这话说出来,就会显得很猥琐。所以他绝对不能说。
天亮了,雨也停了,邵云重知道,自己再也没理由赖着不走了。
临走前,他给裴雪意做了一顿早饭。等裴雪意慢吞吞地起来,早餐已经上桌了。
这就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邵云重已经拿捏了精髓,那就是凡事都做在前头。
吃过早饭,他换上来时穿的那身衣服,准备起程。
裴雪意在窗前浇花,知道他要走了,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邵云重看着他,忍不住问:“阿季,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
裴雪意闻言抬起头,雪白的脸被一株月季衬出几分艳色,“我不一定在这里长住,也许很快就走了。”
邵云重心里一紧,有些后悔,自己这趟过来是否莽撞了?兴许裴雪意原本打算定居这里的,结果他一来,把他吓跑了。
他几乎是带着几分哀求地问:“你就在这里多住一阵子吧,行吗?这里春天很美的,气候也好。天底下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度过春天了。”
裴雪意蹙着眉,似乎是在思索、考虑。
邵云重看他犹豫,声音又软下去,“阿季,至少,过完这个春天吧。”
替身
邵云重开车回去,九百公里的路程,来的时候因为心里想着团聚,所以并不觉得路程有多长,回去时却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段独自返回的路竟然那么长。
他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因为裴雪意并没答应他什么,也许下次再来,那小院里已经人去楼空。他没有办法想象那种萧索和凄凉。
江南小镇的春色再好,没有裴雪意,都是萧索凄凉的。
邵云重回到家,吃了三碗饭,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