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自己又被敷衍了。
当哥哥的今天真的是很、生、气:“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你不会说给我听?活该你追不到女孩子。”
“我没打算追她。”陈骁说。
仇超群生气都顾不上了,一脸你有病的表情:“没打算追,你这么殷勤干什么?田螺公子啊?”
陈骁摇摇头,认真地说:“至少现在,我没打算追路楠。她才当城市经理不久,如果有这类的绯闻,对她以后升职很不利。”
“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这也太别扭了,人家年轻人谈恋爱不都是轰轰烈烈的吗?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畏首畏尾,好歹你还是咱们集团太子爷,要这么憋屈吗?”仇超群其实这也是帮亲不帮理了,但凡陈骁是他不认识的人,他还会夸对方是条汉子、有担当、能为女士考虑呢。
陈骁笑笑:“这不是憋屈。”
是因珍视而产生的克制。
不过这句话就不用告诉仇哥了,免得他说肉麻。
仇超群皱着眉说:“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既然你自己说要公私分明,那么以后这妹儿被人追跑了,你别找我哭。”
……
第二天,路楠十分高效地逛了所有酒水的展区,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哪怕穿着舒适的鞋子,脚依旧肿了。
好在蓉城人喜欢享受,她找了评价还不错的店,做了足浴、还试了试采耳,真是让人全身心都放松下来。
捏完jiojio,路楠今天去吃了冒菜、钵钵鸡、老妈蹄花,还有冰粉、凉虾。
她实在是太喜欢凉虾这种小吃了。大米浆从漏勺里滑下去,圆头细尾确实像小虾米,煮好之后再加凉白开和红糖,又解辣又解腻。
【还要再熬多少年,这些小吃才能火到岒江省去啊!】
路楠就记得,烤苕皮这玩意儿后来到了岒江省,能卖十块钱一串!
第三天展会结束,各地来蓉城的城市经理在酒店聚餐,明天一早大家将回归岗位。
今天晚上,夏总和陈副总都没有再来,出席的是销售公司另一位副总,开席之前说了一些鼓励人的场面话,然后稍坐了坐就走了。
路楠猜,大概这位领导也怕七十多位城市经理打圈去给他敬酒吧。
这种场合没有了领导就如群魔乱舞。
来找路楠碰杯的人真的不少,哪怕有仇超群帮着挡一挡,那也还是一波接一波。这些城市经理倒也未必是恶意,而是在场七十多人,女的城市经理不超过一只手,一只手里头就这个最年轻最好看。
路楠对这种场合并不怵,来碰杯的人但凡是善意或者单纯好奇,她都愿意和人聊几句。
毕竟,人是视觉动物,希望多看几眼好看的人事物也没错,只要管好眼睛、嘴巴和手就行。
她有作弊器,基本上来者不拒,但是仇超群不知道啊!
把这大兄弟急,趴在桌子上给陈骁发信息:‘啷个办?这个幺妹儿莫要喝麻老!’
陈骁回复他一句谢了,立即给路楠打电话。
仇超群眼疾手快地将路楠放在圆桌上的手机翻了个面递过去:“路经理,你电话响了。”
路楠接过来的时候扫到来电人姓名,微微侧头,看了仇超群一眼:是他通风报信吧?虽然自作主张,但在今天这种场合倒也是好心。
仇超群不知道怎么地,明明做了好事,背后还是一凉。
宴会厅里闹哄哄的,路楠一边和大家说抱歉,一边往接起电话往外走:“稍等,我这边有点吵。”
等路楠走到宴会厅外走廊的尽头,她才对着手机说:“骁哥?”
“特等奖虽然被内定了,不过我这边有一顿夜宵安慰奖。你现在状态怎么样,还能出来吃一顿么?”陈骁委婉地问。
“我没有问题。没有特等奖,但是我有一瓶一等奖——只不过是颐酒,我可以带上它么?”
“好。”
“那,要不要喊仇经理一起?”
“……好……”
路楠笑了:“开玩笑的,仇经理现在大概也无法脱身吧。地址发给我,我换身衣服、拿上酒就过去。”
路楠在酒店冲了个澡, 换了一件墨绿色的粗线毛衣,下半身穿着最普通的小脚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板鞋。
她扎着丸子头, 额角有毛茸茸的碎发。
陈骁站在路边看见路楠下了出租车, 于是快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颐酒手提袋:“这边走。”
拐进一个巷子, 这是一家在蓉城随处可见的市井火锅,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大概是特别……忙?
陈骁和路楠打完电话之后就飞速赶来排队,并且一再叮嘱路楠慢慢来别着急, 于是在距离挂断电话之后的一个小时才成功碰面。
尽管这样磨蹭,到了火锅店之后也还是再等了一会儿才叫到号——没办法, 火锅店的翻台就是这么慢。
“红汤还是鸳鸯?”服务员问。
陈骁看了路楠一眼:你做决定。
路楠回答:“鸳鸯吧。”倒不是她不能吃辣, 只是单纯因为有些素菜放在红汤实在是太太太能吸油了。
“微辣?”服务员小妹确认这是外地人, 于是开口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