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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双手是从眼前站着的女童的眼里伸出来了。
宛如一声炸雷在头顶落下,白锳发出尖叫,人向后躲去。
但那双手弯弯曲曲长长,怎么都躲不开,不仅如此,那双手后还撕开女童的双眼,一个人影从后爬出来——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妖怪啊——
白锳发疯地尖叫。
就在此时天地间陡然响起清脆的铃声。
伴着铃声,四周的一切开始扭曲。
庄篱站在宫城,抬起头,看到夜空荡起鲜红的波纹,原本摇曳的绢花被一圈一圈波纹裹住。
旋即嗡一声炸开,绢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四个鲜红的字在头顶上翻滚。
道,法,自,然。
庄篱猛地向后退去,四周宛如沙堆一般飞快散落崩塌。
……
……
京城外圣祖观,昏睡的老道,猛地睁开眼,微微侧头倾听。
逃梦
圣祖殿的香火彻夜不灭。
王同来的时间虽然不久,已经算出来了,香烛大约两个时辰看一次就行。
但问题是,他怎么准确的在两个时辰醒来。
砰的一下,睡着的王同身子一歪,撞在神像台上,痛的他龇牙咧嘴,视线恍惚中看到烛台上的烛火熄了一片,他忙吸着凉气,跌跌撞撞去续上烛火。
满殿烛火无数,续完了这边,又绕到前殿来,透过敞开的门看到外边夜色浓浓,正是夜深睡沉的时候,连虫鸣都消失了,可怜他瞪大眼熬着不人不鬼。
守香火真不是人干的事啊,真是被祖父骗了,来到京城根本就享受不了花天酒地。
那个华丽好玩的楼船他才去了一次,还有,上官驸马那个外室子长得好看,人也有趣,比在这圣祖观里看一群道士令人愉悦。
得想办法再溜出去一次。
王同想着,看到门外的夜色忽然晃动起来,一个人浮现……
“鬼啊——”王同一声大喊。
“鬼”走近前,是一个白胡须的老道,看也不看王同,负手越过迈进殿内。
殿内烛火明亮,人影摇晃。
有影子,是人。
当然也认出此人是观主。
观主玄阳子,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但的的确确还活着。
王同松口气但神情依旧如同见鬼。
“老祖,大半夜的你怎么醒了?”他跟在后边问,“你不是白天黑夜都在睡觉吗?”
玄阳子嗯了声“被吵醒了。”
被吵醒了?王同再次向外看去,夜色浓墨,天地间都凝滞一般,有什么声音?
再说了白天大殿念经声喧天,老祖坐在其中还能睡的不省人事。
“你没睡,当然听不到。”玄阳子说。
什么声音是睡着了才能听到,醒着反而听不到?王同更糊涂,怀疑这老道是睡糊涂发癔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