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身后揽着她,每次俯身击球时,上身都会把她带得往下压。
有他们同做的那些梦在先,这些亲昵的姿势已不仅仅是暧昧可形容的。
马儿驰骋,后背与胸膛紧紧相贴,叫崔寄梦想起那些颠倒迷乱的画面。
总感觉他不是在打马球,而是伏在身后,在蓄势待发。
接下来整整一个时辰,她的耳垂都是通红的,后来总算放松下来认真学了会,又开始觉得胸口憋闷,只因这身衣裳有些紧,她忘了束胸,实在勒得慌。
谢泠舟也留意到了,拉住缰绳:“先休憩片刻,换身衣裳,稍后再来。”
崔寄梦想到方才她身上颤得那般厉害,表兄在她身后定也瞧见了。
她脸上更热了,再不想再经历一次这般窘迫的时刻,便说:“表兄,我学得差不多了,只是去凑个数也不指望拔得头筹,能不能就学到这?”
“也好。”谢泠舟把她抱下马,“你难得来别院一次,四处逛逛散散心。”
骑过马出了一身汗,两人各自去沐浴更衣,别院里的浴池很大,崔寄梦泡得浑身舒坦,直泡得一身骨头都快酥了才起身披上衣衫 。
到了花厅,谢泠舟已收拾妥当,换了身燕居常服,这身常服让他看上去略显慵懒,不再那么冷肃,崔寄梦生出些亲近之意,到他身侧落座。
谢泠舟看着她被泡得发红的面颊,伸手在她面上重重掐了下。
崔寄梦懵了,摸着被掐到的地方控诉:“你为何忽然掐我?”
“忘了?”他淡淡笑着,“这是昨日你欠下来的债。”
崔寄梦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只得吃了这哑巴亏,他提起昨日,她才想起在他书案上见到的纸。
犹豫良久轻声问:“表兄,我昨日在你书案上不留神瞧见一张纸,上头写着‘崔氏旧部、赵疏、姜辞、桂林郡、江左’,姜辞是谁啊?”
谢泠舟凝眸,她神情关切,似乎姜辞是个很重要的人。
比他还重要?
他淡道:“先前我和三殿下在查一件案子,涉及此人,他是你的故人?”
崔寄梦摇摇头:“我说不准,我义兄名字里也有个‘辞’,但我不知他姓氏,只记得他曾说要去江左。”
谢泠舟压下眉,语气淡了些:“什么义兄,可是很重要的人?”
崔寄梦笃定点头,眼里溢起微芒:“算是吧,他武功高强,讲义气,是我在桂林郡除祖母外唯一的亲人了,祖母不在那两年,都是他护着我。”
她陷入回忆中,说着关于义兄的事,唇边不觉浮现笑意。
谢泠舟凝着她的目光愈发深沉:“那在你心里,他和我谁更重要?”
崔寄梦不假思索:“你们都是顶顶重要的人,阿辞哥哥是我义兄,表兄你是我的,我的……”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在他视线的追逐下,羞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了句“心上人”。
谢泠舟眼中再度有了笑意,同她解释:“是我在查一件案子,正巧涉及此人,据闻他曾去过桂林郡,又在你父亲旧部麾下待过,后来去了江左,只是不知同你那位义兄可是同一人。”
此人便是先前他和三殿下查到在江左暗中探查当年旧案的人,三殿下底下人查到此人似乎离开江左往京城来了。
但谢泠舟隐瞒了此事。
他只是提了个名字她就魂不守舍,若是得知义兄已来京,还不知会如何。
听完,崔寄梦紧张地抓住他袍角:“表兄,我那义兄可是犯了事?”
谢泠舟定定看她:“若是呢,若他犯了滔天大罪,你会如何?”
她面色更白了些:“我义兄是正直纯善之人,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表兄,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谢泠舟微哂:“既是义兄,你又对他品性深信不疑,为何连他姓名也都不知?”
崔寄梦微微僵了瞬,阿辞哥哥不说他姓名,定是有苦衷的,她只道:“因为一个人的品性优劣与他姓名无关。”
复又仰头,抱住他的胳膊:“表兄,我哥哥是好人,求你帮帮他。”
谢泠舟垂下眸,默然看了她许久,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探究,叫崔寄梦感到陌生,怯怯地松开了手,离他远了些。
她刚挪动就被他揽住,一手放在她腰后,一手扶着她后颈:“你唤他哥哥,却只叫我表兄,孰亲孰远一目了然,要我如何心甘情愿地答应你。”
微凉的触感叫崔寄梦缩了缩肩颈,话也软了:“那我该叫什么?”
“你自己想。”他的手收得更紧了些,幽深的目光像钉子,直直戳入她眼底,戳到最柔软的地方。
崔寄梦又开始红了脸,垂下睫:“那叫你……团哥儿?”
谢泠舟手上一松,险些被她逗笑,郁气散了大半,但还是不想轻易放过她,肃声问:“团哥儿是你能叫的么?换一个。”
崔寄梦试探道:“泠舟?”
他目光更柔和了,尝到了甜头,更不想罢休:“再想想,更亲近些。”
崔寄梦福至心灵:“郎君?”
青年满意地轻声笑了笑,随即她被擎住后颈狠狠压向他,这一个深吻蛮横至极,直掠夺得她呼吸都困难,脑袋和后腰处窜起一股痒意。
忽然,她被松开了,崔寄梦眼角含着泪,大口大口地喘气,那凉意离开唇角,从脖颈一直窜到锁骨,停留在心尖。
她肩头猛颤,后仰着颈,十指嵌入他发间,指间被发丝穿过,又痒又麻。
毫无防备地,身上被轻轻咬了一口,崔寄梦伸出手要推开,一对皓腕忽地被谢泠舟大掌抓住,和梦里一样用绸带缚住,呈现出一个任他采撷的姿态。
花厅外,一众侍女端着吃食酒水,看着手中的糕点面面相觑,她们未曾进去送过糕点,为何却听到里头的一双人就樱桃白玉糕在讨价还价,甚至吃得津津有味,发出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