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奶油已经有些化了。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便把蛋糕直接放进了冰箱里。
今年的生日过得实在糟心。但这样也好,说不定过几天楚扬就觉得是他的感情淡了,他们再吵一次架,那人也许就会主动提分手了……
客厅里的风扇转得吱呀响。沈知安打开那个沉甸甸的浅蓝色礼盒——那里面赫然立着一盏做工精细的玻璃太阳灯,纯白的灯座下方还刻着一行精美的银色英文:
“to y eternal happess”
仅仅只看了一眼,他的鼻子就没出息地酸了。
第二天,他格外狠心的没有去毕业典礼上见楚扬,而是戴了个口罩站在操场的栏杆外面,偷偷摸摸地拍了无数张照片。他看到夏景行了,那人背后还跟了一个女孩,应该也是楚扬的朋友。
大家争先恐后地帮楚扬拍照,祝贺他成功考上江荔大学。楚扬一直在笑,他跟夏景行两个人一直勾肩搭背的,看起来格外开心。
他拿着相机,低头翻着一张张因为放大从而变得有些模糊的照片,手指还是忍不住地触摸画框内那张小小的,风度翩翩的脸。
到时候他打算把相机里所有照片都洗出来,然后就把这玩意儿挂在二手平台上卖了……反正这东西还挺新的,型号也不错,应该能挣到不少钱。
兜里沉静了许久的手机突然开始剧烈震动,他颤着心拿出来一看,是李采梅打来的。
“喂——”
“安安……”李采梅的声音带着微弱的喘气,听起来十分焦急,“你在上课吗?”
“没有。”
“那你现在回家看看妹妹好不好?我临时有事,忙不太过来——”
罩着黑暗的不安感逐渐将他吞噬。沈知安蜷着手,沉着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妈,你别瞒着我了!”
他那一声几乎是吼着出来的,旁边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像暴雨一般倾泻在他身上。沈知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一回头,看到楚扬依旧被那群朋友围着,不由地狠狠地歇了一口气。
操场上开始放气球了,大家聚在一块儿热热闹闹的。李采梅那边像是晃过一阵人群的喧嚣,沈知安后退了几步,举着手机继续试探着问道——“妈?”
“是你爸。”
不知道是不是沈知安的错觉,他总觉得,李采梅的尾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那要债的昆哥找你爸的麻烦,你爸叫了一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就跟他们那群人打起来了……”
其实那昆哥跟沈愈算是打小就认识的“老相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沈愈的爸妈还在县城里的老水泵厂里工作。那时流行政府分配楼房,厂里的工人带着一家老小,基本上都挤在一片低压压的老厂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