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用抹了蜜的小嘴说了好几声“谢谢哥”,楚扬无奈地摆摆手,在软件上给他打了个快车,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
其实楚闻并不像外表上看上去那样纯良无害,他只是脑子聪明并且足够油嘴滑舌,会讨大人欢心罢了,背地里则是个会半夜偷偷溜进黑网吧的“道上一哥”。
相比楚闻初二就开始的叛逆期,他自己的叛逆期反倒比这还晚了3年。
“少惹事儿。”楚扬把他送到楼下,心里对楚闻暗地里做的事情一清二楚,“平时戒心放多点,那人极有可能会监视你。”
“知道了哥。”楚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往网约车的方向走去。
楚扬朝他扬了扬手,示意他快点上车走人。
“对了哥,”楚闻走到一半突然回头,路灯垂下来的光映在他的轮廓上,显得格外柔和,“妈妈这几天状态不太好,你有空还是陪她看看医生吧。”
“喔……”楚扬恍然觉得脑袋发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只想要你陪她去。”楚闻脸上不再带笑,垂眸看着他,“她还是每天念叨着要你回来……”
网约车在一旁打着双闪灯,雪白的光晃得他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楚闻定定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你知道吗哥,有的时候我也会很难过……”
“她上次对着我叫你的名字。”
值班护士没有推断错,婉婉这天晚上果然又一次发病了。
好在沈知安这天晚上压根就不敢合眼,在察觉到床上的人开始咳嗽的时候,就立马拿着药及时对着人的嘴里喷了下去。
沈知婉脸色苍白地紧紧抓着她哥的袖子,整个人靠在枕头上喘着粗气。
“哥哥……”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单里,眼角糊着零星的泪水,“还是难受……”
沈知安心疼得要命。他把婉婉半抱着靠在怀里,慢慢抚着背给人顺气。床头的护士铃闪着刺眼的红光,急促的喘气声撞在他耳畔,沈知安手指颤着,脑袋有些发晕。
药物并没有快速缓解症状,最终还是迫不得已地动用了呼吸机。
“她这个状况,可能还要再住院观察一周。”值班医生翻着病历本,蹙眉跟沈知安说道。
“行。”沈知安应着,在床头安抚地握住婉婉的手,“手续什么的我尽快办。”
医生点点头,叮嘱了几句之后就走了。沈知安轻柔地帮婉婉按摩太阳穴,夜风从窗户缝隙中漏了进来,左手手腕上那道疤又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