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喻迅速去把窗关上。
外面下起了暴雨,从中午下到晚上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风雨交加的夜晚,总是让宁喻想起当年自己被绑架的事。
虽然现在她已经从当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每次看到恐怖的雷雨天,都会忍不住心生胆怯。
她立即收起画本,迅速上床,盖被子蒙头睡觉。
可宁喻辗转反侧好几个小时,被雷雨声吵得睡不着,正当她起身准备出去喝点水,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疑惑地走过去,通过猫眼想看看是谁,却发现门口站了一位身穿纯黑长款雨衣的男人。
他低垂着头,宁喻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通过他的身形,总感觉有点眼熟。
她不想开门,可门一直敲打,她问是谁,对方也不回。
气得她正准备回屋睡觉,门外终于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是我。”
宁喻步伐一顿,重新折返回来,打开门。
门一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形直直往宁喻压过来。
宁喻下意识接住他,雨衣上的雨水冰寒刺骨,冻得她手脚僵硬,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占行之?”
见他不动,宁喻刚想把他推开,却看到了自己一手的血。
伤好后,让你看看真正的尺寸
她瞳孔微震,手臂上失重,男人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占行之!!”
宁喻扶起他上半身,终于看清黑衣下那汩汩涌出来的鲜血。
宁喻立即用衣服紧紧捂住他的伤口,迅速扶他到床上去。
占行之剑眉紧蹙,满脸痛苦。
宁喻扶他刚到床边,两人就跌倒在地。
宁喻全身颤抖,这才想起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飞速跑去拿来手机正要打120,一只手却扣住她的手腕。
占行之背靠床沿,脸色惨白,声音虚弱地仿佛一吹即散:“唐……唐莫寒。”
宁喻没有心思深究他为什么不选择去医院,立刻打电话给唐莫寒。
挂断电话,宁喻立即脱掉他的雨衣,想把他弄到床上,可双手一直剧烈颤抖,根本扶不起他。
占行之握住她颤抖的手,血迹抹到她白皙的细腕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宁喻的手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占行之,”她稳住呼吸,声音还带着轻颤,“你、会死吗?”
占行之黑眸深邃,定定地望着她的小脸:“你不是……希望我死吗?”
宁喻紧紧攥着他血衣角,艰难出声:“你别死。”
……
唐莫寒很快赶过来,查看他的情况:“是枪伤?”
“……是。”
唐莫寒呼吸一重:“先做手术把子弹取出来。”
占行之的情况不容乐观,一刻都等不了,唐莫寒立即给他动手术。
唐莫寒正在给占行之取子弹,宁喻在一旁打下手。
宁喻眼睁睁看着那枚子弹被唐莫寒用工具从占行之胸膛处皮肉里挑出来。
占行之打了麻药,还是痛得满头是汗。
经过一个多小时,手术总算结束了。
唐莫寒脱下满是血迹的手套,道:“子弹虽然弄出来了,但他情况还不稳定,再加上他淋了一晚上的雨,随时都有高烧的可能。现在医院也不能去,咱们只能把他转移到苍景庄接受治疗。”
宁喻不解:“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唐莫寒收拾好手术工具,抬头看她:“宁喻,邵家很复杂,行之能在短短两年内坐上这个位置,全是靠他用命换来的。”
宁喻哑然,一时没了声。
唐莫寒打了一个电话,不久后,就来了一位身穿正装的男人。
正是跟占行之两年多的秘书——谷曜。
谷曜跟唐莫寒一起把占行之弄到车上,唐莫寒冲宁喻说道:“宁喻,行之叫你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