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人则是每周或者没半月,每月来医务科打卡投诉的!毕竟有时候投诉无效,反正就多跑,想着让我吃亏了,烦也要烦死你。
所以来来往往的人还真不少。
听到老嗲嗲的话,都是转头看来,把周成的相貌记在了眼里,还在指指点点着——
而且这里的病人与门诊急诊病人的属性还不一样。
“可不是嘛。”
“湘南大学附属医院是什么好地方吗?”
“去年我做手术的时候,差了一万块钱,愣是就不给手术啊?非要等我交了钱才做了手术,关键那个手术医生技术还不行,你们看看?”
“现在我这里还有疙瘩呢。”他把自己的腰间肉露了出来,上面有红色的疙瘩,看起来是有点不太舒服。
“可不是嘛!”
“我上个月来这里看门诊,整整坐了十二个小时的车,来挂号,他竟然说没有号了,让我等着。”
“我计较着等着就等着吧,好不容易挂上了号,结果临时又给我说坐诊的教授取消了门诊,去抢救了!”
“让我去看隔壁的主治医师号。”
“我就奇了怪了,我挂的教授号,让我去看主治医师。这不开玩笑吗?这么大一个医院,非要一个教授去抢救,除了他就没人了吗?”
“肯定是有十几个教授,都在偷懒,就是为难我们这些病人,他们医院一年挣多少钱啊,随随便便就能够请来足够的人,就是说辞,说不得是出去嫖了呢。”一个中年汉子,颇为干瘦精明,嘴巴却是怨毒。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倒没有,我遇到的那个医生就是很凶!”
“我多问他几个问题还被他给赶出来了,真的是,这什么牛鬼蛇神啊?”
“我也一样啊,我就是买个药,就把我骂了出去,让我说服所有病人同意插队才行,不就是动手的事情么?”
“还要我去说,咋的,医院里这么牛逼呢?”
“……”
听到这些声音的支援。
老嗲嗲仿佛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更加有底气了。
旁边的老妇人则是不停哭,仿佛是天真的塌了下来,把她砸得稀碎一般。
周成走近后,连胜也不想让几个人在外面呆着了!
这么挤着肯定不行啊。
就要请她们去办公室谈。
但老爷子不干:“你们看呐,他们要找我单独谈话,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儿,说不得就出不去了,我不去。”
“我要在外面谈。”
连胜就道:“老爷子,老娭毑,这您们可不许不讲理啊?我刚刚问过了总值班!”
“周医生在给您儿子做手术之前,已经把他的病情做了汇报!”
“不管是急诊科,还是其他教授,都说必须手术,否则死亡的风险很大。”
“你自己看嘛,这个情况了,你说不做手术,不去抢救,等你们签字,那就是让他等死啊?”连胜也顾不得老人的面子了。
直接把图片拿到了这么多人面前!
那稀碎的烂腿以及血肉模糊成果冻的场面,当即就让几个没经历过世面的人当场干呕了起来。
其他一些人也是脸色大变或者微变地看着老夫妇。
“总值班是医院医务科和院办特殊的机构,在家属没签字之前,以医院的名义,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为抢救性命临时授权手术,这是受法律保护的。”
“这是紧急避险!毕竟是一条命呐,”
“这片子您也看到了,就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情况,不截肢就死人,那你还说我们截肢手术做错了。这不是?”
就连老爷子旁边的人都说:“这种情况,您应该谢谢医生啊。”
声音很小,如果是在嘀咕。
老爷子气势汹汹说:“别和我谈什么法律不法律的!”
“身体发肤,来自父母。我儿子他的腿是我和他妈给的,没我们同意,没我儿子自己同意,你们把它锯掉!”
“就是你们医生、你们医院的责任。”
“你们什么办法都不想吗,一上来就直接把腿给锯了!”
“有考虑过我们要怎么活吗?有考虑到他还有孩子吗?还要养家糊口吗?”
“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想过他也有父母心疼吗?”
“就算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保腿!不截肢,你们医院截了肢,你们就是犯了错,你们得赔钱,就是这个道理。”老爷子就坚持着这样的说辞。
似乎是僵持不下。
实则,老两口来这里之前,就在湘南大学附属医院附近,找到了‘高人指点’,一百块钱的‘指点迷津’!
至少百倍从医院里吐出来,这个钱可不能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