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未脱离临床,只是很少承担临床任务,而是专精于科研与教学,你开始尝试与不同阶段的学生接触……】
【三年后,你成功地晋级为教授,同时,因为你卓越的临床实力,你被安排带组,同时成为博士研究生导师,你所在的学校,要求你必须开始带教自己的学生。】
周成本来的想法是,看看能不能以不同的身份,去与学生相处,但是,想来这是不太现实的。
【于是,你开始手把手地对你的学生进行带教,并且丰富他们的基础理论知识,同时与临床相结合,因为你的深入浅出地讲解,他们提升得很快。】
【相对而言,比起其他的研究生,他们的提升速度会更快一些。】
【又一年后,你发现,他们开始进展缓慢,你开始有点着急,你的学生,也有些着急,他们知道怎么做,怎么去提升,却迟迟走不过那一步。】
【于是你又开始转变思路……】
【十五年后,你的第一个学生,找到了你,给你反馈,他们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而动手的机会太少了。】
【于是,你再次改变思路,开始让你的学生,多上临床,少了教学,让他们自行在临床中,探索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尝试根据不同人的不同性格,予以指点。】
【他们的进展速度不慢,但与同龄人,也不会特别快。】
【……】
【模拟失败。】
【智者未必是良师:你虽有一身的完美技能,但你仍然无法做到对普通学生的带教,对天才学生而言,你所谓的带教方式和形式,都是无用的。他们本来就可以稍微引导,就可做到深入了解。】
【或者以下技能。】
【一生的教学经验:未必是对的,也未必是错的,未必是最合适的,也未必是最不合适的。】
【模拟结束!】
……
第三次的模拟,与第二次的模拟,大同小异!
自己学习和教人学习,自己做手术和教会人做手术,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教薛修德教授这样的正高在手术技能上,稍微精进一步,也不算什么能力,只是自己的认知层度更深入。
占了这个优势而已,教给杨弋风,让他怎么去做,那他可能几天,或者半个月时间,就心领神会了,也不是本事。
甚至于,陈学良搞这个东西的时候,针对于方云而言,估计那方云的悟性也很好,因此,稍加点拨,便可以融会贯通。
可,在模拟世界里,自己遇到的学生,都没有刻意去寻找,所以,他们的进展缓慢。
医学,哪里有什么捷径可言,都是要靠自己慢慢的体悟和感悟,然后不断地练手,练习,再练习……。
任重而道远啊。
就像,丁长乐教授之所以能够教出来杨弋风这么优秀的学生,丁长乐教授肯定是费了工夫的,但是不可以每个人都是杨弋风这么优秀,是因为杨弋风就只有一个。
真的要做到,让很多学生,至少是让大部分学生,都能够到杨弋风的层次,那基本不可能。
这就难了。
教学理论,是几千年来,都没有研究透的理论。
要在这上面,有什么建树,谈何容易?
……
周成仔细读了一遍后,便知道,这件事,虽任重,但道远。
然后在晚上的时候,与安若不必聊天,一起在书房里看书时,周成就又开启了几次模拟。
模拟里面,周成每一次,都基本上能够轻而易举地自己攀登到很高的层次,而且还不用专门去经营什么,凭他目前的底蕴就可以。
但是,在教学方面,仍然一塌糊涂。
虽然刻意招了一个资质好的学生后,那个学生,如同起飞一般,但是,这并不具备代表性。
如果一种教育,只是和少部分天才的话,那么这种教育,就不是所谓的教育,那是学生个人的悟性而已。
倒也不是一无所获,经过了周成的总结之后,即便是普通的学生,也能够很快地入门,或者熟练,但是要到精通,太难。
周成尝试过,藏一部分,然后教学一部分,类似于所谓的修炼体系,也不行,这样一来,反而让学生如同普通学生一样,存在着认知断层。与其他人无异。
周成也尝试过,把他的整理笔记,让学生们自由翻阅,但总有人好高骛远,评判错自己的实力,然后产生爆棚的自信心,或者就是自信心不足的情况。
书,不是写给所有人看的。
总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也有人合适,有人并不合适这样的风格。
周成发出来感慨,然后揉了揉额头,取出来一本非医学的书籍,先不理会这教学理论了。
安若此刻正在背解剖学结构,看到周成这愁眉苦脸状,问:“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常市还有什么事?”
周成抬头,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安若也是蛮聪慧的,就说:“你所说的,是你打算研究的那什么教学体系的事情吧?”
“这肯定是极难的啊,古来那么多经典诗集,能够沉下心去读的人不多,适合的人也不多。”
“司马公,十四年才作出来史记,李时珍一辈子才写出来本草纲目,你怎么可能能在短时间里,就能融会贯通呢?”
写书就这么难了,搞教学类的教材,打造教育体系,看起来很大,很美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教学,这是一门新的,很单独的学问,哪里能是短时间内能够搞得懂的啊?
不过,安若也没劝周成放弃,只是说:“你现在,都还没有真实的教学经验,更是会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