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翻了翻白眼。
建议,建议个屁。
现在谁还敢再说话啊?
刘奕平就在下面坐着呢。
当然,不敢建议,问题,却还是有的。
比如,就有一个人,举起手被祝锦山点名后,站起来问道:
“董教授,你能够详细地说一下在患者第一次入院后,患者术后渗液之后,你们是如何考虑的吗?”
“在临床上,伤口渗液的情况不少见,我们大家肯定都遇到过。”
“谁也不能保证,我们以后在手术的过程中,就不遇到与您类似的情况,所以希望你能够传授一点经验。”
这,就已经不是问题了,而是真正的问问题了。
而就完全是在打囫囵,也不知道是不是希望能够把之前发生的不愉快给遮掩过去!
当然呐,有人问问题,就必须回。
作为讲者的董河,对病例的始终当然熟悉无比。
“这个病例,最开始出现渗液的时候,很像是单纯的伤口渗液,轻微血性,过了几天,就变成了更像是脂肪液化。”
“而且我们在进行清创缝合的时候,是见到了皮下有空腔,因此我们做了清创引流术。持续冲洗。”
“我们在术前、术中、术后都对渗出液进行了严格的无菌收集;渗出液的性质、外观等,我们都做了详细的实验室检查和培养,并没有发现特殊,与我们平时看到的渗液,都是一样的。”
“通过这个病例,我们建议,以后遇到了渗液的情况,一定要十分注意,要谨慎地考虑到这样颇为极端的情况,以防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董河侃侃而谈!
“谢谢董教授。”问问题的人道谢,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自报身份。
而且就连祝锦山也没有点名问问题的人的身份。
不过,就在董河问答完毕后,前面的刘奕平教授,就又举起了手来!
祝锦山可以在之前他回答完后,拿董河要继续介绍当一次借口,但总不能总是拿这个当借口。而且在上一次的问答环节,他就绕开了刘奕平。
总是绕过,也是会出问题的,所以,祝锦山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刘奕平教授的名字。
“麻烦工作人员把话筒转交给刘奕平教授一下,刘教授应该是有金句要交待的。”祝锦山说着。
台下和刘奕平一排而坐的人都翻了翻白眼,这马虎眼打的?
本来,他们对这个病例啊,也是有不少的问题要问的,只是因为之前那么一出,大家都是认识的,自然不好多开口了,为了给刘奕平的面子,就都没举手。
一副隔岸观火看热闹的嫌疑!
刘奕平终于是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话筒,站起来后,客气而客套地开场:
“谢谢董教授啊,给我们带来这么一个特殊的病例,给我们介绍这么罕见病例的处置经验。相信董教授之所以会拿出来这么个病例,也是经历过剧烈的心理挣扎的。”
“虽然董教授准备充分,对病例的诊治过程严谨而熟练。”
“但我啊?还是在旁听的过程中,有一些没太听明白的地方,希望董教授可以赐教一二!”
“刘教授您问。”董河稍稍躬身,退了两步,笑容满面,语气极为客气!
他和曾地纬院士团队开过视频讨论,如何认不得刘奕平教授呢?
他其实不知道刘奕平教授会来,而且他本来准备的ppt,也不是这个,甚至报上去的分享的病例内容,都不是这个,他就是看到了刘奕平教授后啊,专门把这个特殊的病例给掏出来的!
董河就是故意的。
刘奕平教授顿了顿,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就稍微转身,恭谨道:
“之前,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的宋教授,宋老前辈说了这么一句话。”
“放射科的医生,只负责对平片初步阅读,并给出一个参详性的报告,我们骨科医生,才是把好最后一道关的人。”
“放射科的报告,不能不信,也肯定不能全信,是吧?”
董河点了点头。
只觉得脸色有点错愕,因为刘奕平教授这话,貌似不是什么问题啊?也不是刘奕平教授该问的点啊?
就是因为这个方向和点,超出了董河的预料,所以董河的心跳有点儿快,刘奕平教授,不会是真找我茬吧?之前许教授和祝锦山的那里,就直接掠过了?
刘奕平教授继续说:“同样的啊,别的科室我们不提,我们关节外科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其他科室的问题,我们会请会诊!”
“那么,我们请会诊的时候,到底是请他们帮我们解决手术中遇到的难题,还是请他们评估手术的风险,处理请会诊的科室进行专科诊治呢?”
“所以?在曾院士在给出的远程会诊意见的时候,董河教授您是用来直接挪用的,还是用来参考的,还是直接执行的啊?”
“尽信于书不如无书。”刘奕平在这最后,还加了这么一句!
话音落下,场面再度安静了下来!
沉默如同是病,广泛扩散而开,落针可闻。
不少的人,呼吸声开始急促。
刘奕平教授的这个问题,已经不能用尖锐二字,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