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简昱舟出院。
第二天一早准时出现在林宅门口。
带着礼物。
人没进去,礼物进去了,但进去后又给退了回来。
佣人小佳带出话来,“金银珠宝我家小姐多的是,你这戒指,她不稀罕。”
把前妻不要的结婚戒指当礼物,活该你进不去门。
得了林家父女的命令,小佳在简昱舟面前趾高气昂,丝毫没把他这位港城第一尊贵的贵人放在眼里。
简昱舟并不气馁,第三天又来。
仍旧带着礼物。
在医院时林峤向美甲师讲雪停了去滑雪,他听见了,亲自挑了一套滑雪套装,从滑雪服、到滑雪镜、到滑雪板,整套齐全,全都是亲力亲为用心挑选。
“我家小姐不缺滑雪设备,景先生昨天刚送了她两套从法国带回来的。”
小佳口中的景先生是景程佑景大明星,刚从法国看展回来,给林峤带了不少好东西。
之后简昱舟每天都来。
有时候待一上午,有时候待一整天,最少也有两三个小时。
连续十多天始终没能踏进林家大门,心心念念的女孩也没有出来见他,带来的礼物她也一样没收。
他知道女孩每天从宅子后面的通车道进出,但他没有去堵人。
他曾为了生意忽视了她的感受,她心里的芥蒂需要时间去治疗,知道这是她给他的第一道考验,多久他都愿意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春节后,等到了2月14情人节。
却是他们正式办理离婚证的日子。
一个月来,简昱舟第一次见到女孩。
她从洋楼正门出来,走出屋檐,下台阶,穿过精巧清雅的小院,一步一步走向大铁门,走向他。
步履轻快,穿着白色皮草短外套和冬季棉绒长裙,戴一顶纯白羊绒钟型帽,垂到腰部的长卷发披散着,淡妆,打扮复古又不失俏皮,面色红润,大眼睛很亮,炯炯有神,看得出这一个月她过得很好。
在简昱舟打量林峤的时候,林峤也在打量他。
他一点没变,着装打扮没变,气质气度没变,深邃的眼睛没变,性感的薄唇也没变,是写满故事的成熟男人没错,一如既往的沉稳内敛,一如既往的令人神魂颠倒。
帅,和从前一样帅。
唯一的改变是他怀里抱了束红艳艳的玫瑰,盛放到了极致。
“抱歉,半年的婚姻生活没有送你一束鲜花。”
简昱舟将花束往前送了送。
“送玫瑰是情人、爱人之间的浪漫。”林峤没有去接,转而问,“证件带齐了吗?”
简昱舟僵了下,一个月过去他对她初心不改。
而她,似乎已经走出感情失意带来的悲痛,从她目光里已经找不到眷恋的影子。
意识到女孩可能已经不再爱他,简昱舟心头一阵慌乱。
但面上仍是镇定自若的,仍旧保持着风度。
“走吧。”
见林峤没有开车,简昱舟自动理解成是要坐他的车,这使他在失落中又找到一丝安慰。
愿意坐他的车,意味着在给他机会。
然而他刚好受一点,就听林峤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从民政局出来,当轻飘飘的小红本切切实实躺在手心,林峤才终于相信男人这次真的没有骗她,没有糊弄她,没有对她使用阴谋阳谋。
女孩脸上的轻松藏都藏不住。
简昱舟心口又是一痛。
“峤峤……”
刚唤了声名字,林峤出声打断,“我现在相信你没有骗我了,我和朋友约好了,再见。”
她扬了扬手里的红本本,冲他笑了下。
笑容灿烂明媚,落在男人眼底却是说不出的刺眼。
林峤伸手拉驾驶座的车门。
刚拉开巴掌厚一道小缝,简昱舟伸臂到车门,将车门推了回去。
林峤面露不解看他。
“我送你。”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开你的车。”
“不用。”林峤直截了当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