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峤敏锐捕捉到他逐渐愤怒化的情绪,但涉及原则问题,决不能退缩,“谁提出离婚,孩子归另一方,除非对方主动放弃。”
简昱舟冷哼,“你觉得就凭你,凭林安丰,有资格养我简家的种?”
林峤大着胆子迎上他的对视。
“没有资格养你简家的少爷,但有资格养我自己生的宝贝,你要不同意,这份婚前协议我拒绝签,要不然让简爷爷评评理。”
知道搬出简爷爷会让他反感,可耐不住好使,反正她已经做好准备打长期攻防战,不在乎他一次两次生不生气。
总裁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简昱舟足足考虑了好几分钟。
最后窝着股怒火点了头。
完了不忘加上一条霸王条款来恶心她。
“结婚后,家里的狗你要亲力亲为喂养,不能出一点差错。”
蜜月旅行
筹备婚礼时,林峤已经见识过简昱舟的狗。
但没想到,在蜜月旅行这个不大不小的人生环节,他能狗到让你怀疑人生。
她想过和另一半去塞班岛看海、去北海道看雪、去南北极看光,想过千千万万种浪漫场景,想过不计其数的意外惊喜,唯独没想过她会来到非洲某不知名原始部落住木棚屋。
黑褐色木头拼凑的墙壁四处漏风,也没个窗户。
面积不足五平方,两个人站着都嫌挤。
她第一次觉得“家徒四壁”似乎也没那么惨。
至少人家有张嘎吱响的破床。
而他们,一个缺了口的大肚瓦罐和两只旧木碗,就是屋内的全部陈设。
住在这里,半个转身就能触摸彼此,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浪漫。
一定是简昱舟在捉弄她。
说什么林峤也不信这会是他精挑细选的浪漫圣地。
她试探着问:“你说的神秘部落豪华套房,应该不在这儿吧?”
如果他敢答是,她扭头就走。
陪他漂洋过海周转十几天,光在飞机上就呆了七八天,到头来流放到大非洲住小破棚,如果是真的,她发誓,他简昱舟就是她一生之敌。
简昱舟倚在木屋门口左侧的树干上,似笑非笑看着不愿接受现实的小娇妻。
“觉得不够豪华?”
林峤双目圆睁,闪烁着愤怒,“简昱舟,故意耍人玩儿有意思?”
简昱舟冷淡道:“我没那个闲情逸致。”
林峤指着木屋,笃定的说:“这样的地方,我不信你会住这里。”
简昱舟冷嗤,“那你可能不适合做简家的媳妇儿。”
走了十来个小时的路,双脚疼得不敢沾地,她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咋就那么难。
林峤气得天灵盖疼,压抑着恼怒低吼:
“简家媳妇就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遭这种罪?我是陪老公蜜月旅行,不是罪大恶极流放三千里。”
这何止三千里,三万里都绰绰有余。
简昱舟拎起他的行礼箱,向木屋门口走过去,跨进门槛前顿住脚步,转过头极其冷漠疏离的看向林峤,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不屑和嫌恶。
他缓声道:“简家媳妇不需要,但我简昱舟的女人免不了这一遭。”
说完,弯腰钻进门口。
林峤心口堵了口气,指摘和抱怨的话也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刚才那一瞬,她从简昱舟眼里读到了名叫“郑重”和“认真”的东西。
不就是吃苦吗。
他能吃,她也能。
简昱舟从行李箱拿出床单抖开,作势往地上铺,被刚进来的林峤眼疾手快夺了过去。
她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就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爷,也好意思学人家体验生活。”
简昱舟挑眉,“你会?”
林峤懒得搭理他,把床单塞回行李箱,然后将自己的行李箱也拖进屋。
她太累了,一屁股坐在行礼箱盖上。
“我先休息下,待会儿让你开开眼。”
长时间的跋涉,脚掌果然被磨出水泡,稍微碰一下,整个脚都传来密密匝匝的针刺感。
她从小到大没走过这么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