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药。”
付星把手里的塑料袋扔在桌子上。塑料袋没系紧,一两盒药落了出来。
“全是避孕药?”宋韫珍有些惊奇,把塑料袋彻底打开,“真的诶,为什么买这么多?”
付星冷笑:“够你吃的。”
他本就有点凶相,此时阴沉着脸,一点佛修的影子都没有了。
宋韫珍打了个激灵,收回了手:“不小心嘛,以后不会了。”
“是以后不和别的男人上床了,还是以后记得戴套?”
宋韫珍认真思考:“记得戴套?”
付星坐不住了:“你真好样的。”
她见他生气,有些莫名其妙的:“干嘛啊。”
他恨得牙根痒,却也确实找不到更正当的立场,只能说:“你是明星,不能随便约。”
“我没随便啊。”
虽说是找错了人,但她目标还是很精准明确的。
“没随便?”他抬头,“你还认真的?”
宋韫珍摸摸鼻子:“也没有特别认真……”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沉默了许久,说:“那你记得戴套吧。”
“哦。”
她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翻着剧本。
付星应该很忙吧,为什么还不走?
她撑着头,往那边看,被捉了个现形。
“看我干嘛?心虚了?”付星声音还是很严肃。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就知道你心虚。”
“我凭什么心虚——”她话说了一半就止住。
小孩子吵架吗?
“对,”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确实不用心虚。”
他皱着眉,似乎花了很长的时间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心。
慢慢走过来,在她面前半跪,握住她的手:“你不用在我面前心虚。”
“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就像今天……一样。”
“既然我已经给你买了这么多,”他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就别再为这个事找我了。”
“好的,不会了……”
“但是吃药对身体不好,我会检查剩下药的数量。”
她往旁边瞟了一眼,这么多,数得过来?
“一共十盒,一盒十二粒,总共一百二十粒,”他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每次……吃两粒,这次之后还有一百一十八粒,下次我检查的时候,最好一粒都不要少。”
宋韫珍:……那为什么要一口气买这么多。
她敏锐地没有问出口。
然后又随便翻起剧本。
他一直半跪在那里,不求任何回应,只是在看她马上要睡着时,轻轻摇了摇她的手。
“剧本怎么了?”
宋韫珍烦恼地捂了下眼:“不会演。”
“哪里不会?”他站了起来,自然地贴近她,“指给我看。”
于是她从第一页开始点到最后一页。
“别吓我,”付星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天才珍珍总不能交白卷吧。”
“不交白卷,”她又使劲用笔点了点她的第一句台词,“有人这么说话吗?”
“你念念试试?”
宋韫珍深吸一口气:“白丰年!这就是你家?!怎么这么破啊,连朵花都没有……哎呀,什么味道?白丰年,这里好臭……呀!鸡!”
那个振聋发聩的“鸡”字拐了山路十八弯,充满了演员本人充沛的阴阳怪气之情,可谓炸裂得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