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说不下去了。因为水是她拜托越淮去倒的,现在她倒打一耙,好像有点厚颜无耻。
越淮反问她:“那你给我送甜品,偷看我打球,我看什么课外书你都借去看。你怎么解释?”
想到高中向越淮借的《小王子》还在她的出租屋里,姜涟漪有些心虚,一时没有底气说话。
没等姜涟漪回答,他便自嘲地笑了笑:“扯平了,好吗?”
“哈哈,我也是和你开玩笑的。”姜涟漪求之不得,她顺坡下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看他兴致缺缺,姜涟漪识趣地闭了嘴,想不通为什么上车时他还言笑晏晏,现在却一副来大姨夫的样子。
剩下的路程,两人都没有开口,安静得像网约车司机和乘客相处一样,任谁看了,都看不出两人是高中同学。
姜涟漪有些恍惚,他们曾经虽算不上挚交好友,但也算是同学爱满满的前后桌。
两人在漫长的光阴洪流中,奔走相错,一回首,只剩惘然。
莫名的,她有些难受。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本来他们之间的靠近就是她的蓄谋已久。在她放下这段单向的爱恋后,渐行渐远,便成了命中注定。
她早就放下了的。
早就。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姜涟漪有些困倦,脑袋短路了一下:“谢谢师傅。”
“不客气。”越淮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个尽职的出租车司机:“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姜涟漪回过神,脑袋懵懵地点点头。
挥手告别。
回到家中,姜涟漪马不停蹄地发起了消息:
j—哥哥今天有没有想我?
j—担心打扰到哥哥,忍到现在才给哥哥发消息qaq
又给萧清浅发去了谴责的消息:
j—一巴掌呼死你熊猫头jpg
萧清浅—姐妹息怒。。。听我解释。
萧清浅—我早走晚走都一样,最后都是越淮送你回去。如果你愿意在我和封落这吃狗粮的话……
这话乍一听挺有道理,姜涟漪沉默了两秒,接受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半小时后,她才收到另一个人的回复:
y—刚下班,到家了。
凌晨一点,刚刚下班……
连续两天都是这个情况,姜涟漪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工作,像什么白马会所啊……
难不成他是个失足青年?
白天在公司打工,晚上到夜总会陪酒的那种。
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他都和小溪流虚与委蛇了,在夜总会被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完全是小意思,出卖身体肯定也不在话下。这两者的性质没有很大区别。
姜涟漪对这种破坏社会风气的现象深恶痛绝,但她此时也不得不出卖自己的灵魂。
越想越生理不适,她一鼓作气:
j—所以哥哥今天有没有想我嘛。
j—我今天可是超级想哥哥的!!!
j—哥哥你累不累呀,你在我的脑海里跑了一整天了。(脸红了)(腼腆地垂下脸)(羞答答地偷瞄一眼)(对视)(条件反射地收回目光)(耳朵也悄悄红了)
y—不想。
早上给她发卖萌表情包,晚上又变了一副嘴脸。男人都这么反复无常吗?
很好。
这两个字够简单,够干脆,够直白。
要是一般人可能就退缩了,但她不是一般人。
姜涟漪没皮没脸道:
j—哼哼,我骗你的,我一点也没有想你。
j—我一点半再想你!
越淮语气不太好,不接受她的糖衣炮弹:
y—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是在幻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