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面无表情地想,他眯起眼,去扯楚知钰牢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门在这时却突然开了,一张从惊讶渐渐转变为尴尬的面孔出现在门后。
“呃”
al进退两难地站在原地踌躇,最后眨眨眼,说:“抱歉,打扰你们了,你们先谈。”
她讲完便要再次关门,却被程倾出言制止:“al,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才知道您是位这么优秀的心理专家。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方便现在为我解惑吗?”
al的背影愣了下,才转回身,表情有些古怪,点点头说:“请说。”
从一开始,楚知钰询问她的问题就是有关他的朋友,也告知过她对方问题严重、对于自己的心理状况并不知情。今天程倾临时要来,她也才知道楚知钰的这位朋友姓是名谁,而此刻这种场面一看便是被揭了穿。
程倾一点也没有借旁人为幌子,说些哪怕大家都知道那就是他自己的话,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可是这样又太过直白,直白得令人措手不及:
“我上个月割腕进医院了。”
程倾的表情和语气都分外冷静,哪怕出口的是句极其荒谬的话,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去选择相信:“不过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想死。很抱歉,我不愿意透露更多,但我从不向医生撒谎。”
“而且我每年都做体检,除了因为演员的职业餐食、休息时间不定,有点胃病,身体的其它全部体征都属健康。”程倾徐徐说道,“我听说精神病都是有躯体化反应的,心理影响生理。所以我想知道,我这样的有得精神病吗?”
聊到这个问题,al的脸上不再有尴尬显现,一瞬便变得专业起来。她垂着眸,思考半晌,回答他道:“程先生,如果你说的这一切属实,那么就你的目前情况,以及刚刚和你的短暂对话了解,我认为你存在严重精神问题的可能性偏低。你的思维、逻辑都很清晰,并不像是一开始我预测的那样。”
“但是通过楚、也就是你的好友先前对你的一众旁述,我认为你的确可能存在着情感淡漠等一系列问题。”她停顿了下,才继续说,“当然,如果这些都并不影响你的正常生活,那么它们在学术角度可以称之为,但实际于你而言就都不能称为‘病’。”
“我先前曾接收过一个情感淡漠的患者,她为自己无法回应情感、和旁人有所不同而感到非常苦恼,治疗后也有了明显改善,但是你好像和她并不太一样。”
“至于你曾经作出的严重行径,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和预约一下心理辅导。”al认真地看着他说,“你不用感到抗拒,把心理辅导当成治病,其实只是聊聊天而已。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压力都很大,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存在着心理问题,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