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看见楚知钰张着嘴,口型像是不断在说着“别说了”和“闭嘴”,但他不在乎。
楚知钰最终逮住了程倾的嘴,他不断地拿另一只手去寻求一个足矣盖全的位置,声音却仍是不间断地从指缝间漏出来:
“你知道我跟了他五年,难道就不知道我现在在床上的一切都是他教的了吗?难道你之前不是还喜欢的要死吗?!”
“够了!!”楚知钰目次欲裂地吼道,手上动作乍一看是恨不得要将程倾捂死过去的姿势。
程倾却越说越起了劲,楚知钰捂得太紧,他就一点不留力道地咬楚知钰的手,活要咬掉一块肉下来一样,接着呜呜囔囔地继续:
“楚知钰岑远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哪怕是再温良的人,一旦到达某种地位,何况是像楚知钰这样的天之骄子,被他戏耍到了这种地步,又怎么会不报复他呢?
岑远提醒过他的,是他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当初程倾提防了楚知钰,借着许晟或是其它手段给徐夕景传达消息,以那些照片作保,自己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哪怕一直都绕不开这个人,但从程倾口中说出的“岑远”两个字,却还是令楚知钰本就发热的大脑急剧升温。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他:“你说什么?”
楚知钰的手下意识收拢成拳,让程倾的下半张脸重见天日。几声嗤笑过后,程倾摆出一副冷淡嘲讽的神情,和当日岑远如出一辙:
“我说的是什么你难道会不明白?”
“你装什么清高呢?搞得好像很尊重我一样!为了凸显自己和岑远不同?!除了没捅进来,你和他本质还不是一样?!”
他激烈的呼吸着:“爱做做,不做滚!!!”
程倾把最后一句吼出来,明明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无谓抗争地拿膝盖去顶他的肚子。
他记不清有多久,自己没有这么发过脾气。虽然先前度过的太多年也并没有什么气瘀值得堵塞他的大脑,只想起原来生气是件这么消耗体力的事情。
短短几句话,无谓抗争的一段挣扎,就让他完全地声嘶力竭了。
他已经不知道楚知钰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只模糊地知道自己的一切进攻都被轻描淡写地化开,最后被楚知钰拢在了怀里。
程倾倔犟地瞪着前方,紧绷的身体还在不断地颤抖着。直到最终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视野退却,听见楚知钰在同他说话。
那是反反复复的同一句,让他怀疑那是否真的是在同他讲,而不是对方正同自我作着暗示。
和岑远所做相同把他锁在这一隅之地的是他,说着和岑远一样的狠话告诉他自己不会再被放出去的也是他,让程倾陷入万难困境的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