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钰躲开了。
他的目光不知落在程倾身上的何处,不停转换着地点,又突然垂眸。脸比前晚更红,接着说出了第一句组织完成的话:
“你别跟他了。”
这个“他”是谁,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后面这句,程倾就不懂了。
并且他也并不明白,前一天说是还待他冷若冰霜都不为过分的楚知钰,仅仅是因为自己帮了他,这句明显逾越对方为人处事内外界限的话是从何而出的。
楚知钰的语气很认真:“他人品有问题。”
程倾愣了下,楚知钰便已很快继续接上,语序混乱语气无措地说:“抱歉我、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负责。真的很抱歉。”
说话时,视线时不时偷抬眼偷瞟,又几次神情羞赧地垂头,不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程倾的目光跟着他的流转,最后锁定在了自己领口被扯得极开的胸前。上面留下的青紫痕迹,是岑远对所属物打下的烙印。
所以是
程倾低声地问:“你是第一次吗?”
甚至不用是个情场老手,哪怕稍有经验都能够轻易辨别出来,这些痕迹的颜色深度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形成的,反而是留存已久。
他第一次看到少年老成的楚知钰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这么好看透。楚知钰猛地抬起眼,一副被说中了的表情,很轻地嗯了一声。
接着手忙脚乱地去从衣柜里找衣服给他穿,站在很远的地方递给他,似乎生怕再次同他触碰,说:“对不起,你先穿着,马上我就找人送点药和你尺码的衣服过来。”
“昨晚”楚知钰抿着唇,停顿了下,“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被下了药,然后你帮了我,我”
说到一半,似乎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但人在尴尬的时候,总需要说些什么来缓解情绪。他腼腆的终于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小男生,因为做了错事,而红着脸垂着头。
虽然睁眼面对的场面是恐怖偏近了事后些许,但做没做的区别还是很大,程倾本以为楚知钰是能够辨认出来的。可如果是个处男,且丧失记忆的中了药的话
误会与否就很不好说了。
程倾当然不可能澄清这个误会不去利用,毕竟原本只想卖他个人情顺便捏个把柄在手,虽然阴差阳错演变成为了暧昧不清的局面,但达成的目的俨然要比料想之中的要更好。
既然对方主动提出要负责,他当然相信,不管是以楚知钰的为人承诺便一定会做到,还是以楚知钰方才贬低岑远的意思,资源、感情这种“负责”便绝对不会比岑远此刻为他的承担付出的少。